【哈利波特/红楼梦】伏黛丨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黛玉篇）(6)

“你会？”他问道，眼光紧着我的眸子，认真极了。
我一惊，忙别开头去，正要说话，听得外头有声响，赶紧让他又照样藏到书柜里。
嬷嬷差人来传饭，我便推说不舒服，让他们摆在屋里，寻借口把婆子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叫汤姆过来用饭。
他筷子也拿不好，我便教他，笑了一阵，终是别别扭扭吃完了饭，我饮食固来清淡，还怕他吃不大惯，他倒不挑，不过对这吃食也新奇得很，只好又一一讲给他听，一顿饭吃了好一会儿。
饭后我寻思将屋子耳室的杂物挪出来，打扫了让他歇在那，雪雁和王嬷嬷向来睡在外间，隔着耳室也远，不易被发现。于是把这话同他说，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头。晚间嬷嬷来，我便推说自己五内郁结，出屋子又懒怠，想把耳室扫出来，别间小憩，总比闷在一个地儿强。嬷嬷疼我，差人便扫出来了，虽有些女儿气，他如今不大，想必不会介意。
这一晚月色盈盈，秀气得如蒙上浸了水的白纱，朦胧且明。我进耳室时，他已睡去，月光自耳室小窗泻下，铺在他瘦削的脸上，竟柔和起来，我一笑，回房也安歇了。

到第二日，我装病让人和西馆贾先生告了假。偷偷备下吃食，进耳室给他吃了，就拿了卷书教他认字说话。
我本以为他是个不知事的，谁知他竟聪敏得很，不过一日话也利索起来，口音虽不能尽消，也能听得分明了。
晚间，我见嬷嬷和丫头都睡过去，到耳室看他，谁知他竟抱着书读，我嫌他闷，见月色正美，便拉他赏月。
“月亮好看是因为借太阳的光。”汤姆看了一会月亮觉得无趣，开始东拉西扯起来。
我听他说得稀奇，便笑：“这会子都半夜了，月亮从哪里借日光去？”
“因为我们住的地方是绕着太阳转，月亮又绕着我们转，所以我们见不到太阳的时候它还能见着啊。”他说得过于奇怪，我忍不住起了兴趣，于是便想些典故来驳他。
他不为所动，说了些更奇更涩的什么“天文学”“日心说”的东西，又说了些西洋话，这下我觉出他的本事来，瞧那月儿西移，光色更缠绵起来，一时谈天更入了神，要他翻西洋话我听，又要他说那个什么“日心说”，直到婆子巡夜打更敲三下，才觉不妥，回屋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