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看云的人(2)

但他的思绪被一队鲜红的人马打断，一行人挑着一批批货物正喜庆地走在牧云村的小道上，所有的人都出来看热闹。
赵五六挤进人群，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问向一旁的人，“这是哪家要办喜事？这么多的聘礼，还有那匹马应该是基因改良品种，那台留声机据说是帝都才能买到的吧？”
“喜事？”那人笑了下，“嫁给张家的儿子能有什么喜事，他那双腿谁不知道？在床上躺了半辈子了，这些东西又能有什么用。”
赵五六心里忽然一堵，不敢再问，在离开时他忽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他要娶的是谁？”
“咱们村，哪个女子最好看？”那人忽然笑了，不答反问。
赵五六不再问了，这时候一个名叫田织的少女身影浮现出来，他想起那年夏天，他带着田织和张财主家的独子张齐，三个人一同躺在荒地上，田织紧紧抓着他的手，他们望向繁星，张齐猛地抓来一只萤火虫，递到田织面前说，“我把星星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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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六在经历数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后，终于在婚礼前见到了田织。
赵五六知道自己不可能忘了田织，尽管自从那次事故发生后，他们已经有近十年没有见面，但那个少女的音容却永远印刻在他的脑海。

见面的地点在一片山坡，月亮刚升起，赵五六远远地看见田织站在那，安静地如同一朵白兰花。
赵五六走近了田织，他看见月光下少女的双眼中无尽的哀愁，一瞬间赵五六被这种美所打动，他觉得有一朵厚重的云突然塞满了他的心，让他再也无法安宁。
他们在月光下伫立着，许久后田织轻声说，“还有十天我就要嫁给张家了。”这时候一阵晚风袭来，从下至上吹动草地，风也将田织的话吹得七零八落，赵五六只觉得田织的声音太飘渺了。
这让他想起他们一起从县城回来的那个雪夜，他因为执意要去看一场关于空气动力学的演讲课，而错过了回家时间，那天晚上漫天飞雪夺走了田织的体温，她苍白的嘴唇让赵五六惊慌失措。
那天赵五六背着田织走了五六里的山路，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隐去了声音，田织趴在他的背上脸色苍白，赵五六扭头看见田织那双潮湿的眼睛，这时候田织轻声说，“赵五六，你什么时候把星星摘下来给我。”
赵五六疑惑地眨眨眼，田织又笑着说，“先生说，据丘处机推算，元王朝五百年内也没办法踏上星空。你说要把星星摘给我的话，是不是真的。”
赵五六沉默了，他很想告诉田织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只是这对他来讲是在太难了，最后他回给田织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