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四神录·燚之章 伍 陌路(4)

“哦，还真是……等等……”
燚放下望远镜，扭头看着身边的护卫。羽一手遮在眼前，挡住毒辣的阳光，正望向燚刚刚看到的那片远方的蔚蓝。
“你……看得这么清楚吗？”
“您别忘了，在下可是犬狼，视力比您稍好些是理所当然的。”羽平静地回答。
护卫说得倒是轻巧，燚低头看了下望远镜的倍数，有那么一瞬间，燚有些羡慕先天的种族血统所带来的优势了。
那天燚认识了许多鸟，和大部队汇合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多亏羽在一旁为他多说了两句好话，又添油加醋一番，老国王才相信燚是因为贪嘴在路旁小驿站里多吃了两块油酥，才不慎离了队伍。
……
燚就这样融化在往昔的记忆里，默默盯着前面的大海出神，但只过了一小会，一股异样的感觉随着潮水涌到燚的面前，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这算是直觉的一种，也有可能是劫后余生的常见反应，一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就逐渐散为碎屑，融进薄薄一层的海雾里。

不对劲，不对劲。
很怪，非常怪。
这可是晚上，单单凭借着月光，自己居然可以仅凭着肉眼看出离自己老远的贼鸥的翅膀颜色。
自己的视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燚琢磨着可能的原因，但记忆的纽带自方才坠崖的那刻起便不能往前移动半分，每当他想强行回忆坠崖之前的场景，太阳穴就传来酥麻的刺痛感，像是被海水蛰过的伤口的感觉，只一下便令人难受好长时间。
他伸出右手，甩甩水，想擦擦眼前的水渍。
异样的触感再次浮现，燚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右手。
指头比以前短了约莫半寸长，甲盖消失不见，密密的棕色绒毛覆于其上，盖住原有的皮肤，掌心的位置已经看不到掌纹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块粉色的肉垫，燚大吃一惊，指头弯曲一下，锋利的指甲瞬间无声无息地从指肚前伸出来。
虽不能断言发生了什么，但显然这不是人类的手，不，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一只兽爪。
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