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刺客聂隐娘（四-终章）(7)

你这是在卖命。不说了要为自己活吗？镜中人语气愈发的急躁起来。
想要脱离魏帅控制，不以命相搏又能如何？
此间事一解决，你要答应远我，立马离开这些藩镇争斗。
好，我答应你，只要诛杀掉精精儿与空空儿替刘大人解决眼下危机，我便离开这里，回山上去。
唉，当初真就不该教你武艺让你下山，这精精儿与空空儿一并出手，我们哪里有胜算的。
你说的，逐一击破，我已然想了最好的办法。若还不行，大不了便扯了那命符，由你对垒……
不可。你到底是否知道命符含义。镜中人大愤怒呵止道。
当然，灵魂互换。以你仙人之力，用我的身体对付我那两位师姐还不是易如反掌。聂隐娘自是不解对方愤怒，不解地问。
命福相倚，死生契阔，命符在仙界是至高的承诺。那镜中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又说，罢了，你一个小姑娘，又懂什么，若用了命符你将与我互换，永囚镜中世界，你可愿意。

刘大人愿意赌命，我自然也不会退缩，这事上没有复回的河流，总之横竖都是一死，为了此间百姓，为了战事不兴，我心意已决。聂隐娘对着铜镜将头顶长发束起，神色坚定的说道。
镜中人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记忆，神色惨白地望着聂隐娘，只是不停低声重复着，何苦呢，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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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送出约莫四日后，聂隐娘便以神龟形意伏在刘昌裔的房梁之上，不吃不喝，状似冬眠。
刘昌裔也颇具胆色，大敌当前，起居如常，未见丝毫怯意。
又过三日，到了夜间，终于有了动静。
吱吱，吱吱。微不可闻的虫语自院里传来。那是聂隐娘与镜中人提前在大院中布好的纸飞虫，有数千只分布在大院的每一处角落，一旦精精儿与空空儿走近，便会发出微响，从而反馈敌人的距离与方位。
聂隐娘提气凝神判断着动手的时机。
窗外月光一暗，两道阴影投入房间，沿着地面无限延伸，待到刘昌裔床前约莫六尺距离时，聂隐娘忽然自梁上翻身而下，双持匕首，彷佛灵蛇吐信，弹射而出，分别刺向两道阴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