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其二：赫梅斯的复仇(7)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家中，他果然说了一模一样的话，让我晚上清洗身体（原来是方便他制作标本），到他工作室来，我也将计就计，答应了。开始做晚上的准备，将樱桃核取出，碾碎，三颗都变成了粉末，用纸片包住，带好，拿出皮甲和针线开始改造。
Ep7 复仇
不久之后，夜幕降临，我穿好内衬皮甲，来到工作室门前，流程还是与之前一样重复，我们照常对话，他还是一样表示我是他的珍贵收藏，不允许我走，就算给我一万次重来的机会，这样的话我都不会答应：“是的，主上，我爱戴您，但我更爱自由。”
“是吗？”他重重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这个药水的配方来自一位魔女，据说能让人拥有支配他人意志的能力，能让人听从于你，所以我才每天购买那么多材料，炼制，喝下它。”
“可是，这样的支配，注定敌不过人对自由的渴望。”我愈发坚定了。
“我知道了，你背过身去，帮你拍拍灰尘。”他看来是要故技重施（虽然本人并不知道），这次我早有防备。只听“铛”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果不其然，刀的锋利足以穿透皮甲，不过我为了以防万一，在心脏位置缝上的一块铁片，看来是起了效果，它救我一命。

迅速转过身去，左手紧紧钳住他持刀手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脖颈，将他按在墙壁上，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日渐力衰的中年躯体如何对抗正值壮年的我呢？他放弃了，被扼住的咽喉中发出刺耳的笑：“有本事你就杀…杀了我，能死在自己藏品手下，死…死而无憾了，哈哈哈哈哈！”我只是摇了摇头，平静了下来回答道：“我是自由的，并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明天新法就生效了，你不能阻止我，希望你停止这种可怖的想法，放弃那种药水，它对你有害。”
最终还是放开了他，夺走他的凶器，确认他再无威胁，戒备着离开，用身体作掩护，经过那锅药水时，停留一会，再看看他。我曾经的主上，他此时已不是曾经的样子，颓唐地坐在椅子上，仿佛被抽干了灵魂与精力，不仅没有了癫狂，也没有了往日发号施令的威严，看上去就是一个被压垮了的中年人。
但就在我面朝着他，后退着将要走出工作室时，他突然暴起，扑向那口滚烫的炼药锅，无视足以伤人的温度，大口往嘴里灌着药液：“啊…支配…药水..一定是我喝的不够多..哈哈哈哈哈哈！….这样我…我就..就有足以留下我的赫梅斯的…啊！”他突然停下动作，手扼咽喉，就像是我在掐着他一样。很快变得呼吸困难，只能用为数不多的氧气维持他残留的疯狂：“为..为什么…，魔女…，难道是…，不…！不…!，我只是…只是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