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西娅）最后一次拥抱你「上」(5)

恍惚间，她松开我。我听闻她甜蜜而又急促的喘息。隐约窥见自唇角垂落的水滴。她的脸红得不像是我曾见过的她——那不是被责任压迫的王，是被爱欲和其他什么所驱动的、活生生的女孩，活生生的人。她向我露出自己一直被长裙遮蔽，实则保养良好的雪白大腿，稍有些冰凉的肩膀自松弛的乳白圆领中脱出，她就这样不加掩饰亦不考虑后续的靠近过来，压倒在地。
“我会利用你的，所以，你也应为这份高尚的利用蹂躏我的身体。”
——咬在她脖颈的那一刻，不知怎么，听闻这句话的我没有丝毫欢欣。
只剩那份不知来源于何处的憎恶，愈演愈烈。
回想起来，我确实在那日同特蕾西娅殿下睡了。她的技术比我想象的要好，明明是对房事一窍不通的雏儿，但轻易让人缴械投降的本事不可小看。先前于肉色的波浪中还能看到她那张白里透出嫣红的俏脸，我以为那多半是充满屈辱和不甘的——委身于外族之人，且还是无视自己高贵的出身、以狂妄的态度驳斥她的男人。我想换做是我，最多也就止于理性的假笑和迫于生理反应而溢出口腔的呜咽。除此之外绝不会露出一点软弱的神色或是满载圣洁的笑脸。

偏偏特蕾西娅一副享受的模样，神色飞舞。眉眼流转之间看不出任何痛苦或是愤怒，全身心似乎都投入在于四下无人的庭院中突然发生的、那场不讲道理的欢好中。她一下一下叫着我的名字，手指嵌进肩胛骨外那层薄薄的皮。我认为这是充满她个人风格的温柔同挑衅。这么想来，瞻前顾后唯唯诺诺，始终不敢前进一步的软弱者倒是我自己了。
而此后我也明白。我没能控制住自己——或者说自己并没有在那种充满香艳感的场景中维持本心的毅力。我终究沦落于男人好色且善于用下半身思考的本性。但纵欲之下也让人十分悲哀的发现：这样的选择等同于对特蕾西娅提出的狗屎要求表示答应。可说到底，我回忆起来也十分清楚，打从一开始，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笑眯眯表情的女人就没有给过我选择。我也不过落入她单方面用美色和肉欲编排好的陷坑里，想要再爬出，就是可媲美让特雷西斯纳头来降的难度。
有够恶劣。
我始终不懂。不清楚殿下为什么要为了那群根本不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愚民，为那些全无敬畏和善良之心的长老同贵族而努力，甚至抛下尊严，重要的贞操说丢弃就丢弃。卡兹戴尔动乱的原因本就是双王相争之下的必然，然而却还要在这份牺牲的基础上还要进行下去，我便觉得即使是有着各种所谓家国大义、理想未来所谓的光辉字眼加持，也不过是孱弱到一戳就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