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彼岸花(7)

他朝将军鞠了一躬，准备道别。士兵挡在了他的面前，不让他离开。田然想过这种局面，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教授，你真是太天真了。我们彼此厮杀多年，仇与恨早就融入到了血脉当中，哪里又分得开呢？”
“对和平的渴望可以化解任何仇恨，将军，”田然说，“当人民无法再忍受泥淖中的生活时，任何仇恨都可以得到化解。”
“那国家的荣誉呢，教授，你愿意看到荣誉与颜面蒙羞吗？”
田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您是为了荣誉来战斗的吗，将军，”他温和地说，话语却像一把利刃，“所有人都知道，三十年前指挥我军惨败的指挥官就是您的父亲。恐怕您只是为了洗刷父亲带给你的耻辱。”将军变了脸色。那种平常用来鼓舞士兵的激昂的表情消失了。他转身，拿起了桌上的相框，一边摩挲着一边说：“教授，你的女儿，应该快要上小学了吧？”

田然的心突然缩成了一团，他的脸色苍白，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教授，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应该生活在一个战胜国中，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如果她早早地迎来死亡，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田然猛地朝将军冲过去，他被早有准备地士兵按在了椅子上。在挣扎了一番后，田然放弃了。士兵松开他，他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低垂着头。
“冷静下来了吗，教授，您还有选择的机会。为了您的家人，请重新考虑一下。”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田然缓缓地摇了摇头。他的脸颊在发烫，心脏扑通扑通跳着。他宁愿这颗充满活力的心脏现在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