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彼岸花(20)

田然楞了一下，然后随口说：“不知道，也许会有那么几亿人的脑电波仍然存在吧？”
“事实上，除了目前全球的数十亿人，所有人的脑电波都仍然存在于地球上。”
田然目瞪口呆：“你说的所有人，是指——”
“古今中外，所有人。自人类拥脑电波以来，那些脑电波中所蕴含着人类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的意识信息，而如今，它们统统被地球的磁场捕获。
想想看，教授。那些庞杂的信号，每一种频段都代表着数以亿计的人类的思想，它们是人类的灵魂具现化的表现。而如今，灵魂与灵魂叠加，波与波重叠，在磁场的牵引下，它们就像是潮水，在人类肉眼所不见的世界里潮起潮落。它们像是洋流，奔流不息，冲过每一个人的身体，穿过每一个人的大脑。我们曾经梦见过的死去的亡者，不过是这一片意识的海洋，拍打在海滩上留下的剔透的浪花。”

“意识海，”铁柱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是给这种现象如此命名的。”
田然感觉到了不寒而栗，他问道：“这就是那些普通人无法进行大脑量子化的原因吗？他们的大脑量子化后，也就连入了这片意识海。而无法计数的电波信息也就使得他们的大脑几乎在瞬间过载。”
“使得，教授。正常人无法承受意识海的压力，就像人类在深海底会被压成肉饼一样。这才是正常人类无法实现大脑量子化的原因。他们的人格已经在数百亿的人类的意识中被撕扯殆尽了。”
“但是你活了下来。”
“是的，我患有阿斯伯格综合征，这是我活下来的原因。这种精神病症使得我对事情的专注度远超常人。哪怕深陷意识海底，我也能凭借着我的灯塔找回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