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彼岸花(15)

自己有过母亲与妹妹吗？
他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姓名。一瞬间，有无数人的记忆从大脑里涌起。他可以是任何人，他是孔子，是汉武帝，是王尔德，是大仲马，是本能寺中燃烧的织田信长，是在万炮齐鸣中加冕成皇的拿破仑。
可他究竟是谁？一个人不可能是所有人。这是一个悖论。当一个人确立了自我，他就不可能再是其他人。可他觉得，他即是“我”，又是“你”，更是“他（她）”。
他想要找到自己，可他做不到。他的双脚突然回到了土地上。
他没有回到那栋白房子里。眼前的地方是一座古代的宫殿，周王端坐于朝堂之上，似有怒气。而台下站着的人，是他最为信任的军师，是成功帮助他讨伐纣王的大功臣，姜尚。

“为何要杀华士？”
“我曾三次征召他，而他既不臣服于天子，也不臣服于诸侯，此等叛逆之民，便是再有才华，也不可留。”
他突然发现，朝堂上的人都消失了。唯有周王与姜尚齐刷刷看向自己。他们的声音像是雷鸣一样，在自己的脑中响起。
“不为我所用，就要果断除之，你明白吗？”
现在他还不明白。周王与姜尚同时在自己眼前消散而去，这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是两个有着深眼窝高鼻梁的犹太人。他们中其中一人，叫奥本海默，而另一个人，叫爱因斯坦。
“整个纽约都在流传着同一个传言，”爱因斯坦说，“你要去参加某个能领我的方程式变成武器的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