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雯】人来人往喜帖街(10)

“好好好，刚醒就玩手机呀，不乖哦。”
“清理了一下缓存，留出空间，好装载我们的故事。”
番外：张先生的/ 《人来人往》
人来人往
喂，你知道吗，光是沿直线传播的。后视镜，你看得到我，我也看得到你。
阴差阳错，上了你们的贼船。其实我完全有机会拒绝的，晚高峰，坐地铁大概会更快吧。可我还是抱着私心，想帮你看看那个吴济仁值不值得托付，甚至我期待，他是个渣男，露出马脚被我抓住，这样，就有理由拆散你们了。
可他为什么那么好啊？为什么，他那么礼貌，那么得体，那么温柔？和我相比，他好似更有可能成为一个称职的丈夫。
坐在后排，看着你们亲昵的模样，我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却还是没能忍住泪水。我一直紧盯着，能看到你的后视镜，看着你，笑得那么甜，以前我总说，你笑起来的眼睛像极了小狗，闪着光、发着亮，看到你笑，我总是忍不住摸摸你的头，像爱抚小狗一样挠挠你的下巴。比起摸头，你更喜欢我摸你的下巴，配合地晃晃脑袋，还用鼻腔发出“嗯嗯嗯”的声音哄我开心。等我玩够了，你也总是踮起脚，挠挠我的下巴，作为回应。但每一次每一次，你都要警告我：“下次不许摸头了啊，都摸油了。”

他摸你的头，你为什么就默许了呢？
我看到后视镜里的你，正准备往我的方向看，我赶紧躲开你的眼神，侧过脸去看向窗外，这样，才不至于让你看到我来不及隐藏的不安。窗外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是等红灯的车水马龙，还是以前我载你的时候有趣，你总爱在等红灯的时候抓着我自拍，我总是笑你的自拍一模一样。
你打开了广播，正放着《人来人往》。我终于发现这个吴济仁哪里不如我，以前我们在路上，从不听广播，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哪还需要广播来填补空白。不过，那时的车后排，也没有煞风景的前任。
吴济仁唱歌可真难听，还改歌词，改得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的。这首歌，我唱得就比他好，粤语也不比他差。毕竟，这是你教我的。
那年，我们沉迷了一阵儿粤语歌，你最喜欢《喜帖街》，我最喜欢《人来人往》。正巧，网络上流传着非主流的话：富士山下钟无艳，人来人往喜帖街，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罗生门。
我还指着这句话和你说：“你看我们，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