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孤独】言说solo（个人创作的小说）(4)

傍晚，晚霞点亮天际。老王，阿芳，几个同事坐在树下，夏蝉长鸣。酒过三巡，在众人的催促下，他终于自豪地将手伸向背包。阿芳看看老王，忽的明白了。笑道，你呀，真该把你送进幼儿园了。
疑惑之际，画已亮出。那是一张女人的画像。以他的水平，画出这样的笔触，应该是经过多次修改和练习了。那女人的小鼻梁高挑着，嘴角微微上翘，含蓄地笑着。她留着短发，没有刘海。唯一上色的地方是眼睛，涂着棕色，像琥珀，闪着辉芒；像黎明树林间的晨光，传着柔情；像蓝色的天，蓝色的海，一尘不染；像故土，仿佛一直在此等待。
老王的脸红了，往常的他不会。大家端详着画，绕桌边传了一圈，又回到他的手里。于是他的目光再次与画上的女人相遇。
“这画的，不是阿芳。”经过半晌的沉默，老王说。“她身上到处是阿芳的影子，但眼睛不像。她不是阿芳。”

“老王啊，就为了这，花那么多功夫，至于吗。”“你说呢。”“不知道。”“换我不会。”一时语塞，静默。此刻又是深夜，街上无人。身后的马路宽阔整洁，有些空洞，有些宁静。
老王喝起了酒。
饭后，大家散去。
（后记）
老王和阿芳走在路上，影子绕着他们转动，又渐渐淡去，随后新的影子又接踵而至，不知疲倦。
他感觉自己一个人走在路上，走在宽阔的路上，走在城市宽阔的路上。看着影子前仆后继，感觉有些累了。看着地上路灯穿过树叶留下的金色光斑，想起了棕色的眼睛。他又转过头，阿芳的身影，她的脸庞，被路灯镀上一条边线。老王瞬间被泪水模糊了双眼，但他忍住了。
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头。阿芳说：“我在呢。”她揩去老王的泪，补充道：“我知道她是谁。”

灯下有两道紧挨的身影。
2021.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