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山海学院灵异事件簿 26(9)

“……那次同学会，虽然让我的岳父和张校长的关系闹得有点僵，却也让他看到了某种可能性。那就是……”翟承诟顿了顿，“让程序具有智慧的可能性。”
“让程序具有智慧……果然是人工智能吗？”
“不，要我说的话……”
承诟思考片刻，似乎是在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与其说是人工智能，不如说……是程式化的人格更为合适吧。”
“程式化的人格？”
“那个时候，其实岳父一直在研究自动检索互联网公共记录并进行自动修改的算法……可遗憾的是，他做过许多尝试，结果却始终达不到理想效果。而他那位同学的遭遇，忽然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让自己的灵魂与程式融合，用真正的人格而不是算法去改动资料记录……”
顺着承诟的话，载嘉自然而然地说了下去：
“怪不得你会说是程式化的人格，而不是人工智能呢……至少从结果来看，他这个大胆的想法是实现了。”
“……我的岳父和我说，当他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按理来说，他曾经要好的朋友成了那个样子，他应该感到伤心得不能自抑才是……”

承诟转过头来，将目光从那展柜上移开。
“可他在短暂的压抑之后，更多的却是感到了兴奋。是一个堵在心头、长时间没有解决方案的问题，忽然有了突破性进展的……兴奋。”
“是吗？”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显像管显示器上，由绿色的荧光构成的苍老的脸苦笑着对我说着那样的话。他说……”
承诟靠到椅子上，脸朝着天花板闭上眼睛。
“也许……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不是人了吧？二十年前的同学聚会时的欢声笑语还历历在目，十年前就淡漠得只能说些客套话……真话都说不出口……这样的人，谈什么引导世人啊……”
“这样啊……”
看着陷入沉默的承诟，载嘉不知道自己还应该对这位哥哥说些什么。他看着坐在那儿的翟承诟，忽然读出了一丝落寞的味道来。他是在诉说那位李缼当时的感受吗？还是说……这也是他自己的感受呢？当他知道自己写的防火墙可以顺着网线去袭击那些黑客……袭击他的弟弟的时候，他是否也有着和他口中的那位岳父一样的矛盾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