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羊•09/(2)

女人错愕，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知道班不存在，事实上，班也不会困扰我。”
“可是，”女人摆出担忧的神色，“你说他是死人，而且能变得四分五裂并分散，这多可怕啊……”
我不耐烦：“习惯了。”
女人可能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
“我说过，塔楼的案子一直没有抓到凶手，虽然还有很多类似的案子没有侦破，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根本不应该被当成脑编辑系列暴力事件，这个案子它不一样。”
我只在这时候喜欢咨询师，因为只有她愿意听我说案子。
当我和家里人说起时，不出三句就要被严肃地提醒“不要总想着这种恐怖的事情”。
……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然后又叫我有话要跟家里人说。
我说了啊，你叫我闭嘴来着。
但我知道，他们只是没把这事情和他们觉得我憋在心里的话联系在一起，他们想和我聊一家人的事情，和和美美，一团和气。或者我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他们好及时认识到。
不过他们总是选择性认知，好改的改了，真正严重的问题全当没听到。

所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你又有新的想法了？”女人调整了坐姿。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蓄意谋杀，凶手趁着2088的混乱想要瞒天过海。这个过程凶手完全存在理性，可以说这就是他的意志。前些天警方解除了现场的封锁，所以我去了现场。”
“警方解除封锁不就意味着结案了？”
“警方把这个案子和另一个案子并案了——那个案子发生在塔楼不远处，一个油漆工厂的暴乱，凶手认下了塔楼案。”
“那凶手已经落网了呀？”
“可是这家伙精神根本不正常，油漆工厂的案子是现行，但塔楼嘛……这么说吧，我觉得他会认下审讯时被提起的所有案子。前阵子又颁布法令禁止了一切脑编辑技术使用，说什么这样可能对犯人的健康有害，所以不宜使用。这不就更没法知道犯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仔细分析着女人的五官，希望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可是一切似乎都在解离，五官抽象成不完整的图像，扭曲而刺眼。遂放弃。
我咽了口水：“当然你也会觉得我不正常，但……不一样，我完全清楚我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