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

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的时候，他感受着掌心隐隐的麻痛。
他并没有痛下杀手，这种力度似乎正好。就像是吹一只气球，刚刚将气球彻底充满，在将炸未炸的瞬间停下，他知道，那只气球会慢慢将气漏出，变得瘪瘪的。
在他看来，一只瘪瘪的气球，满身写着的，就是想要被再次充满气的欲望。
酒精把他带进梦里，梦里有青天与白云，有画船与锦绣山河。
醒来是金辉满目，光照人间。
早饭已经做好了，周六的早上，不必那么急促，一切放慢了来。
床的另一侧是空的，他没在乎，刷牙洗脸刮胡子，坐在餐桌上。这是一种仪式，仪式的一环是他拿起手机，给她发微信，问她在哪。
等到早饭吃完，微信依旧没有消息。
打开电脑，登上游戏，父亲来了电话。问他喜不喜欢老家寄过来的冬枣，他回答喜欢，问候了侄子的成绩，问候了大姨的慢性病，问候了嫂子的工作，一通电话聊了一个多小时，已然中午。
微信消息还没有回复。
他又发消息，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好像打了你。我记不清了，对不起你。
妻子是很贤惠的女人，做饭技术一流，家务收拾得很好，工作是岳母安排的，在岳母曾工作的军区医院里，清闲且薪水不低。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在卧室里很听话，也很能满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