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熟前吃掉

“有阴就有阳，有眼前的世界就还有另一个世界，你怎么还不明白。”他语速很快，看我的眼神像看一个搞不懂小学算数的孩子。
“阴间？”我问。
“随便你怎么叫，反正就是和现世相对的。”他答。
“那你怎么证明它存在？”
“这还用证明吗，有男就有女，有水就有火，有阳间就有阴间。”
他开始急躁，食指反复敲击桌面。
“男女我能看见，水火也能，你说这个阴间我看不见，你能带我去吗？”
他的口型快速变化着，想要组织语言却说不出话，我这个要求把他难住了，看他世界观受到冲击急躁的样子我有些愧疚。
但好奇心马上战胜了愧疚，我追问：“阴间是和阳间相反的一个空间吗？”
坐在他上铺冥想的一个老头慢悠悠地说：“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
他赶紧补充：“我师父说的对，他就经常去阴间。”
我问老头：“你的意思是阴间就在阳间之内？”
老头没正面回答，反倒问我：“第一次环球航行完成之前，谁能证明地球是圆的？”
我说：“你是想说无法证明的事情，不一定是假的？”
老头摇摇头：“我想说没有真正的南北，也没有真正的内外。或者说南就是北，内就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