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颠的嬉皮士电台(12)

亨利懊恼于这样毫无价值的思考，就算明白从意识觉醒那时直至世界幻灭，自己都会以唯物主义的观点去承认现实犹如蒸汽机一丝不苟地运作着，但怀疑和犹豫依旧使人生仿佛波函数般飘忽不定，于是笃信二元论人们在生活给不出明确的答案的情况下，便自然认为威士忌和吗啡倒也是不错的选择了。混乱的亨利将弗朗西斯从人群的钦佩中拉到之前安娜的位置上，他还沉浸在将要成名而透支的喜悦里。
“有什么不对劲吗？”
亨利深吸一口气。
“我想有件事情你得知道，弗朗西斯。”
7.

“我就这么说吧，”年轻人戏谑地摊手道“你坚持着要出去。”
“这话你可以再说一次。”木匠愠怒地接过酒保递来的毛巾，上面的干渍甚至还漾着酒味。
“行了，这鬼天气也没几个看得出来会不会下雨的。”
“没几个人，”年轻人盯着酒保刮去啤酒上的浮沫“您可真是过誉了。”
“谁都有运气好的时候，仅此而已。”木匠辩驳说，打湿的发绺横在眼前。
“要我说……”年轻人想谈起的是此前未开口的问题。
“正好你回来了，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酒保压根没注意年轻人，如同牧师准备布道、吉普赛人开始预言一样来讲述被虚构的真相。“一张许多年前的旧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