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残夜悬梦录 第一章(5)

“你敢欺负本姑娘，你……”
话还没说完，男子伸手摘下额头上的符纸，神色有些木讷，“这是何物？”
李清黎没想到定身符对他居然不起作用，吓得倒退两步，“你——！！”
男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的反应，仿佛在向她询问怎么了。
李清黎见他似乎不认识这张符纸，才小心翼翼道：“这……这是一点见面礼……”
男子皱了皱眉，喃喃：“这符上似有定身之法……”
说着，他将手中的符纸转手贴在李清黎的额头上。
“回礼。”
男子的指尖隔着符纸，触及李清黎的额头，只觉得有一股微凉的气息顺着指尖涌入身体，让他打了个寒噤，耳际蓦地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伽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吾穷极后半生所求，现在看来不过是镜花水月……虽劳而无功，但吾并无后悔。”
“若是每个人族的一生，皆能像梦境一般圆满。那活着，该少了多少乐趣啊。”
“如你有朝一日能够同我一般，亲自到人界去看看，若干年后必会有所体味。到那时你青涩褪尽，渐渐懂了生之可忧，死之可怖，就会明白：人族的一生，纵然短暂又平常，却依旧值得眷恋。”

……
“唔……”男子扶额后退了半步。
这是什么……头好痛……
随着男人的分神，李清黎只觉头上的定身符较方才有所减弱，急忙挣脱了束缚。
见他神色有些怪异，李清黎还是忍不住用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喂，你怎么了？”
不料话还未说完，男子便抓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是什么人？”
李清黎以为他还在为定身符之事生气，顾不得摘下额头上的定身符，哂笑着介绍自己：“我……那个……我叫李清黎，你呢？”
“李清黎……”男人反复念着她的名字，低沉好听的声音让李清黎也不禁有些脸红。只见他渐渐松开了手，半晌气息才平复下来，“我们认识？”
“我们？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和仙友是第一次见。”
男人过了一会才开口：“伽夜。”
怕李清黎不明白，男人随后补了一句，“……我的名字。”
“伽夜……伽夜兄你好——”
李清黎心想，这男人虽然奇怪得紧，但他的敌意却一瞬间都消散了，不知是不是错觉……
很快，李清黎反应过来，“伽夜”这名字竟与此前自己在怪梦中听到的别无二致，似乎还与那个叫昼也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