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泡沫·星火——泡沫（三）(6)

桌沿传来两声轻敲声，这是这里的规矩——自习室一般不建议学生帮其他人占位置，就算要占也最多只能多占一个。如果自己选好了位置而不确定这个位置是不是被占了，应该向周围最靠近的桌子来询问。自习室自然是不发声询问为宜，敲两下也就成了这里的习惯，它的意义是：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华东霁抬起头，望向眼前抱着书的姬培南。
……
“昨天的事，谢谢你了。”
姬培南把写着这样语句的笔记纸轻轻地推过去，收回手。尽管坚信自己是来认真自习的，只是恰好有这么个好时机适合道谢。但她的心绪依旧泛起一层层极淡的涟漪。
用手掌撑着脸的华东霁正略带郁闷地观摩着眼前的参考答案，瞥见视野中突然小心翼翼地移进的一小角，楞了一下。收回思绪，思考了一会，写下“没事的，我想那时任何人发现了那种情况都会尽力去帮忙的，幸好我运气好，把你接住了。”
笔记纸被推回来，姬培南看罢，瞳孔略微动了动。“如果不成功，你会跟我一起摔倒的。”
“所以你运气也好啊，最后也是有惊无险。”望着送回来的笔记纸，姬培南略微不知所言了。本来想写准备给他准备谢礼的，但想了想这种话连说出来都不合适，更不用提在纸条上写出来了。

向旁边撇一眼，华东霁依旧一脸苦瓜脸地看着眼前的答案。像突然擦亮火柴般，姬培南脑中灵光一闪，动起笔，又将便条推过去。
“是什么题不懂吗？”
华东霁突然意识到旁边人的身份，像巨潮找到宣泄口般，甚至没有在意两人眼下也仅仅是见面之交的现实，把自己如抱怨般的疑问填了上去。等到姬培南拿过纸条认真阅读后，华东霁才后知后觉：“刚刚写的话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然后他就看见姬培南笑了。简单的，纯粹的，善意的笑容。
扭过头看着有点呆愣的“大老虎”，姬同学仿佛笑意更甚，加快了书写速度，让华同学度过了一段不是那么愉快的时光后，便把便条递了过去。
华东霁接过就迅速浏览起来，与自己仿佛是抱怨的叙述相比，姬培南行云流水地解释了他学习中的几个疑点。随着他的阅读，思绪里原本淤积的堵塞也一个个地豁然开朗。而当他看到最后一句：“‘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尽管我也觉得很不情愿，但你写答题卡上的，应该写出题人、阅卷老师所乐于看到的，而非自己的主观思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