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江河入海（一）(2)

江河市高，教师办公室里的质问，一次高过一次。
一个留着露耳短发的女孩，穿着黑色的连衣纱裙，低头站在门外，母亲在旁安抚性拍拍她的肩膀。
质问停止。
“那也我跟国家道歉，不是跟你道歉。”少年冷清的声音陡然从女孩的头顶传来。
她猛然抬头，少年恰好垂眸，狭长的眼尾，从她身上漫不经心的扫过。
“别看了。”母亲一把捂住她的眼睛，盯着少年清瘦的背影说：“这种男孩没未来的。”
她收回目光。
“你要记住，你跟这里的人，都不是一类人。”母亲穿着高跟鞋，语重心长的蹲下身：“过去的事，就过去了。等高考结束，咱们回了北城……”
她听到“北城”下意识捂住了嘴。
“就什么都好了。”母亲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搂着她的肩膀，往办公室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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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转学来得是一个艺考生呢。”

“艺考生？学什么的？”
“她好像是在原来的学校出了点事，才转学来我们学校的……”
“陈屿！”他穿着白色的校服，慢慢悠悠走进教室，班上男生兴奋的叫住他：“你在办公室看到转学生了吗？是不是特别漂亮？”
“不漂亮。”他避开众人的视线，轻描淡写垂下眼眸：“丑死了。”
“啊？”众人大失所望，“我还以为学艺术的女生能漂亮点儿呢。”
“不应该吧？我听说她是因为早恋被退学的呢。”关于她的讨论仍然没有停止。
“不是因为早恋，是因为和男生在教室……”
“什么什么？这么开放呢？”
陈屿面无表情回到座位，扭头看向窗外。
依山而建的城市，日渐高耸，桥下宽敞的河床，架着采沙的机器，桥上的老街伴随着日光的倾斜，露出残破的原貌。
“砰——”不知是谁在门上放了一个板刷，伴随着推门的外力，掉落在来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