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小美人鱼演义 第七回：小人鱼得过大冰盖，红骑士闯出海泽湾(2)

鲛人闻言皆怒：“今虽将令在此，我等必从公主，而不辱于国。”群起而应者数千人。梦泽公主恐取之太多为国主所忌，取内中千人而去。入选者无不大喜狂呼，余者扪胸哭泣，头发上指，目眦尽裂，恨不得同往也。鲛人国主闻之太息而无奈何。
梦泽公主既得鲛人兵马，恐其国主反悔，速离鲛人国，又往氐人国去。氐人国主见梦泽所率龙兵甲胄严整，鲛人强蛮凶暴，对这借兵之事，自先信了七成，道：“可有圣旨？”梦泽也不接话，折霞捧圣旨上前道：“非是圣旨在此，岂得鲛人兵马？国主可是不信？”氐人国主唯恐得罪梦泽，不敢当面查验圣旨，寻思个缓兵之计，好派人往水晶宫处探探虚实，遂道：“鲛人国既已发兵，圣旨想无疑问，只是整肃兵马非一日之功，还请宽限些则个。”梦泽公主早算到国主心思，折霞依计逼国主道：“兵贵神速，岂得宽限。氐人国大而鲛人国小，鲛人出兵一千。氐人国可出三千之数，以应征招。”氐人国主道：“敝邦情急里实难筹措，还请上国垂怜。”折霞只作恼怒状，梦泽公主在后道：“折霞勿要无礼，想国主自有难处。”国主闻言大喜，谓梦泽道：“还请公主明鉴。”梦泽道：“三千兵马如难筹措，便先发兵一千五，余容后征发。
”氐人国主见梦泽稍稍让步，乃从其言。于是，六公主并梦泽公主率兵两千七百人，飞渡万里，往西海而去。

然则越往西北，天气越冷，水中浮冰一日大似一日，六公主日觉寒冷难熬，道：“我来时尚不觉太冷，如何月余功夫，水寒如刺骨一般。”梦泽公主道：“这远海乃极寒之地，无春夏秋冬之轮转，只冰水二季，且越往北地，冰季愈长，寒冷越甚。想妹妹来时是水季末尾，故而畅通无阻，如今水季已过，浮冰连绵，其后路途恐更不好过也。”复行数十日，众人到一大冰盖前。这冰盖辽阔，有诗赞曰：
大冰浮百里，覆海可能逾？
寒雪千堆厚，霜原一望孤。
不移犹长久，洁净自虚无。
浪拍琼崖上，凝为十万珠。
梦泽公主见了冰盖，道：“妹妹如今已是人躯体，不能久在水中，这大冰一望无际，恐妹妹不得过去，还请妹妹将西海信物赐一件于我，我自带兵往西海助战，妹妹则回氐人国稍歇，待春日冰开时再做打算。”
六公主道：“此事皆因我而起，如何自己安居后方，叫姐姐往前线搏命？”梦泽公主道：“妹妹这般执拗，若半道气绝，为之奈何？”六公主道：“如非我执拗，如何能遇到姐姐。如不幸亡故，是妹妹命薄，请姐姐勿要悲伤，以大局为重。”梦泽公主见六公主志气坚硬，道：“你随在我身边，如有不对付，我可设法照应。”引众将士潜入冰底，往西方去。
这冰底行军，难见光明，一日紧赶慢赶，只行了四五十里，六公主本已疲乏，又不得浮水呼吸，早是气息奄奄，夜里全不敢睡下。到第二日，梦泽公主连令速速前行，众将士人困马乏，行伍大乱，也只行得六十里。可怜六公主，面上已然发青。梦泽公主觉得不对，搂住六公主，急令众人凿冰，然则大冰厚有数丈，虽法术亦难伤害，一时如何破得？六公主软在梦泽公主怀里，口已不能言，惟双目垂泪，手指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