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时】冬至(2)

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皱着眉头，掌心将男人靠上来微微磨蹭的毛茸茸的脑袋用力推开，长腿一伸避开了程小时的纠缠，拎着他的外套和围巾上了楼。
身后传来程小时得逞的笑声。
“嘿嘿，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再下来时，发现程小时正翻看着放在茶几上的一沓照片，原本包裹着照片的牛皮纸袋可怜兮兮地躺在透明玻璃板上，控诉着男人的恶劣行径。
听到从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程小时的目光没移开，只歪了歪头：“这是新接到的委托吗？”
“嗯，”陆光淡道，“不过成功与否，还是要看你的自觉性。”
程小时一怔，不自在地笑了笑，嘴里嘟囔着：“我很自觉的……”
陆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笑着摇头。
两人坐在一起讨论着晚上吃什么，电视里的广告闹哄哄的，释放着暖气的空调也嗡嗡作响。陆光刚想打开冰箱看看还剩什么食材，人还没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听见噼啪一声火花作响，紧接着，头顶上的灯迅速灭了下来，电视和空调以及其他电器通通第一时间停止工作，屋子里一片死寂。
程小时惊呼一声。

他们的目光在黑暗中对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陆光最先反应过来，他摸黑走到窗边，贴着窗户看了看窗外，原本灯火辉煌的街道此时一片漆黑，只有几辆车偶尔闪着红光经过。他皱眉道：“停电了。”
“啊？！”程小时一下子跳起来，“大冬天的，怎么能说停电就停电！”
屋子里的暖气几乎是很快就散开了，程小时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地钻到了抱枕堆里，眼巴巴地看着陆光：“陆光，好冷啊。”
陆光就算是神仙，此时也没了办法。他三步并两步地也跟着钻进了抱枕堆，一脸凝重，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程小时一看陆光坐了过来，身体下意识就要往热源跟前凑。他整个人贴在了陆光身上，怀里还抱着抱枕瑟瑟发抖。
“你看，偶尔懒一懒是好事，”程小时冷得声音都有些发抖，“都怪你太勤快把棉袄送上去了，现在你负责上楼拿。”
陆光没理会程小时的无理取闹，他稳如泰山，甚至又往程小时那边挪了挪。
真的不是他不想去，楼上那温度去一趟要人命。
程小时撇了撇嘴：“你不去，那咱们俩就抱团取暖吧。”他说着，整个人往陆光怀里一靠，修长的腿曲起来埋进抱枕堆里，眯起眼睛做睡觉状。他就不信陆光还能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