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5副本第12章：黄与白（1至4）(10)

“有报童，也有成年人。他们还在身上挂满招牌，向所有旅客广而告之。”
麦克安尼就算再傻，也能听明白张载驰的暗示。他二话没说便转过身去，“咚咚咚”地窜上狭窄站台，伸手抓了一把传单再“咚咚咚”跑回车厢，上气不接下气地分给张载驰一半。
这种殷勤表现，令很多白人乘客都皱起了眉头。那个拎鹿皮旅行箱的律师，更是气得活像死妈，紫色嘴唇快速开合，明显是在骂“Ching Chong”。
张载驰并没有飞出铁头手杖，像收拾新约克泼皮那样捣碎律师大牙。因为他正忙着阅读传单，并为上面的内容惊诧不已。“倘若一等车厢乘客，确为打前站的联邦官差，”忠武军厢虞候指着广告单上的插画，颇为不屑地评论道：
“其人必会因为保护对象愚行，口出秽言不止。视行程表为无物，甚至临时增加签名售书环节，这是要将巡回讲演，当作自己的敛财道具么？！”

“的确很过分。而且，这广告文案也太……也太过夸张了。”麦克安尼的额头已经结了满满一层汗珠，根本顾不上擦拭：
“‘最后的帝国首相，访问勇猛的花生州？’？‘只需一张门票，便能亲眼见到东方道德楷模，五万万羊群的放牧者’？‘从胜利走向胜利，同百万匪徒血战三十年的孤胆英雄’？这是在说圣约瑟，还是在说这位李少荃先生？”
李少荃很可能在广告上使用这种画像
“不稀奇。小人愈是胆怯，愈要虚张声势。”张载驰把传单叠好收起，准备用在五谷轮回之所：
“一无所有的流亡者，若不在虚名上做文章，便与乞丐没有分别。这些且放一边，麦克安尼先生，巡回讲演的下一站，你方才是否看到？”
“看得很清楚，是梅肯市。见鬼，居然是梅肯市！”麦克安尼右手扶腰，愁眉苦脸地继续朗读传单：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像是巧合......咳咳，李少荃计划讲演三场，第一场在市政厅，第二场在中心城市公园或者梅肯狗狗公园，第三场则会移到魏斯里安女子大学。传单上列有详细时间表，以及多达六个售票点；第二场讲演甚至不设人数限制，没有人数限制！还有，入场观众不需要正装，因为‘首相大人’声称要入乡随俗，与北美民众一起享受柿油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