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曙天(4)

柳湘雨挥了挥手，示意恒儿出去。房中只留她姐妹二人。
“柳儿姐姐，我娘，她真的离开了吗？”
“夫人去了法净寺，并没抛下你不管不顾，我们还是可以时时去探望她的，灵儿乖，大夫人被你爹禁足了，以后在这府中，无人再敢欺侮你了！”柳湘雨深情的看着赵灵儿，用手拭去脸上的泪痕。
“又是那个贱人！我一定要让她血债血偿！”那赵灵儿恢复了平日里凌厉的气势。
柳湘雨说：“来日方长，走一步看一步吧。晨起未吃早饭就如此动气，莫伤了身子。恒儿，快去准备早膳。”
“我要喝酒！”
“这……表小姐……”恒儿为难的看着柳湘雨。
“昨日刚饮下那么多“醉和春”，那怡红院的酒最好，却也是最伤人。今日却是万万不能再饮了。”柳湘雨苦口婆心地劝到。
“那好吧。”赵灵儿自知没理，便不再纠缠。恒儿便去准备早饭了。
饭后，柳湘雨在房中读书，恒儿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了。“表小姐，这是今日的药。这几日你的身子可是越来越虚弱了，你偏又如此放纵小姐，日日陪她胡闹，这样下去，怕是您先要撑不住了。”
“不碍的，这个小灵儿啊，就得惯着，打不得，骂不得。”每每提到灵儿，柳湘雨总是柔情似水，仿佛将满身柔情，尽数赋予了赵灵儿一人。

“你说我家小姐这脾气，日后得是何样的夫婿方能和她共处呢？”恒儿小声嘀咕着。
柳湘雨先是一愣，眉头微微一皱，心里那块最软弱的地方似乎被扎了一下，对恒儿说：“若没有什么事情，你先退下吧，这药我待会便喝了。”
“哦……”恒儿淡淡应付，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句话。但走到一半，有转回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柳湘雨，说：“奴婢该死，竟将这等要事忘却了，这是今早留王府派人送来的书信，要表小姐亲自拆看。”
“嗯，我知道了。”柳湘雨说。可见恒儿低头皱眉，用手搓着自己的衣角，似乎有什么事情纠结着。
“恒儿，表小姐我平日里待你如何啊？”
恒儿被她突然如此问起，惊恐万分，赶忙答到：“表小姐对恒儿，那自然是万分得好，并没有将恒儿想一个丫鬟那样对待。说句不忠的话，便是小姐，也没有像表小姐一样对恒儿如此之好。”
“那我来问你，有何事是你恒儿要瞒着表小姐的，啊？”柳湘雨面无表情地看着恒儿。
“就是……关于小姐和表小姐的事。昨日恒儿去街上陪着李管家采办，偶然听街上的百姓说……说小姐和表小姐有……有磨镜之癖！这群刁民，定是看不惯表小姐对小姐这样好，心生妒火，才口吐如此无礼之言，污蔑小姐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