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逃》“逃亡是一门艺术” /一点点长(3)

他总皱着眉挥走唇边缭绕的雾 被呛得咳几声后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要” 我总会被逗得大笑，然后他连忙捂住我的嘴让我噤声。
他的眼神像初生的小狗，纯净地让我审视自己的卑劣，我总会在与他亲吻时先退出，仔细检查心中根本不曾存在过的小鹿，用酒精和尼古丁掩盖那些危险的悸动。
我像个十足的局外人，看他一步步走向我，像雨中淋湿的小狗心甘情愿走进坏人精心布置的陷阱，我总会一遍遍确认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冷眼旁观他的心动。
我也没想到他为我做的第一件事除了掐烟竟是打架。我目瞪口呆地看他挥拳砸在那个对我上下其手的老男人脸上，血迹斑驳，周围无比嘈杂。酒吧的吵闹音乐，男人女人的指指点点与惊呼，脚步，碰杯声…
我的眼前竟是一片荒诞的寂静，我盯着他手上突出的青筋出了神，翻阅记忆却再也没找到比他这时更有男人味的景象。
我神经质地大笑出声，拉出他跑出酒吧 ，我边笑边拼命跑着，变态地享受逃亡时致命的浪漫，“要是能拉着他逃向不那么黑暗的未来就好了” 
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我一大跳，危机感迅速占满心头，脚步突然沉重。他把我拉进无光的小巷子，各种声音不绝于耳我们却能清晰地听见彼此慌张的心跳声，我也能看见他漂亮瞳仁里闪着的光。

我仍纠结于刚才那一瞬惊人的想法，即使被他圈在怀中也未分给他一份廉价的注意力。
“要谈恋爱吗？”这是今夜他给我的第二次出乎意料。从他嘴里不带戏谑成分地说出来，我第一次觉得沙哑的声线很撩人，性感得像在和我调情。
“要” 我话音未落他就吻了上来，他的第一次主动显得不那么熟练，手压在我的腰间，我不受控地腿软往下坠，在我发出嘤咛声后及时退出，我发现我永远是先退出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成就感牵出了尘封在深处难看与痛楚。
“不要” 我抬起头与他对视，带着认真的语气，摒弃了平日一贯的吊儿郎当，“我和别人睡过” 他把我的头发挽到耳后：“没关系” 淡然的语气让我惊慌，更让我恼羞成怒：“哥哥”
他轻笑着欲开口却被我打断：“我说，我和我亲哥哥睡过” 他脸上罕见的笑容就那样僵在那里，我腰间的手颤抖着好像在收紧。
看着他奇怪的表情我嘲弄地笑出了声，不知道在讽刺谁：“我主动的，所以你没必要帮我打人，你把他打死了我也不会感谢你，更不会和你在一起”
认识他后我对他说这么多话的机会并不多，没想过会是这种情况下。我亲手斩断来之不易的亲密关系，甚至不敢叫他等我洗净肮脏的身体与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