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悬月（一）(2)

华栋环视四周，呵道：“出来！”
笛声停了，空气仿佛都静止了。
忽而，船舱的布帘动了动，华栋往后退了一步，
只见——
一柄长剑闪着银光破风而来，直取他面门。
“取你性命之人！”
是个女声。
华栋后退，来人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到船尾了……
还好他眼疾手快，抄起了角落里的弯刀，将将抵住了剑：“你是谁？为何要杀我？”
女子的力道却不小，紧紧地压制着华栋：“告诉你也无妨，我父亲是周云启！”
“你是林溪？不可能啊……”周云启的儿子周林谨，女儿周林溪都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才对。
“周兄一家都是柔弱读书人，哪有你这样的孩子？”
女子听了这话，手上的力气又加了些，那柄长剑快要碰到华栋的鼻尖了。
华栋眯了眯眼，突然笑了：“你以为我为什么敢自己出来？”他手上加了股力，弯刀沿着剑刃划了一周，皮做的剑鞘断成了两截，他又一个旋身，轻飘飘地到了女人身后。

女人回头时，才真是见到了生平见过最好看的武器。
那刀通身银白，光泽柔润，形状厚而尖，像钩。更像天边的下弦月。
华栋一手握刀柄，一手轻按着刀尖，整个人仿佛被月光缠绕着，闪着寒光。
“大人，”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华栋身后，他说话的声音又低又嘶哑，死死地盯着女人，就要上前，像要撕了她似的。
华栋回头看了一眼，地上趴着个湿漉漉的小孩，十三四的样子，一动不动地，呼吸都没了似的。
“带这孩子出去。”华栋挡住他：“我自己解决。”
事情还要追溯到十八年前。
华栋那年十八，每天在后山的竹屋里读书。
“华栋，华栋！”
“华栋！”拍门的是周云启。
华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晃晃悠悠地走到门边：“干嘛……”
“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