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短篇小说《志愿》(14)

阿皮之所以叫阿皮，并不是因为他很顽皮，而是小时候的阿皮很瘦，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就有了这样一个乳名。
梦中，瘦弱的阿皮和一个眼睛大大的女娃总相伴在一起，一起爬山、游泳、抓虫子、偷地瓜、烤地瓜、吃地瓜……仿佛那个年龄农村孩子做过的事，阿皮和那女娃都一起做过，两人脸上的笑容也仿佛从来没有消失过。
“咚咚，咚”三声敲击窗户的声音惊醒了睡梦中的阿皮，阿皮环顾四周竟然在自家老房的卧室里，原来还在睡梦当中，自己还是那个瘦弱的小阿皮，窗外站着那个眼睛大大的女娃，窗户是她敲的，只不过这次她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抽泣，阿皮起身，打开了窗户，一下子翻了出去。

女娃用那双哭红了的眼望着阿皮说：“皮皮哥，我大...大哥说我过几年就不能上学了，我到十...十四岁就要嫁人。”
阿皮并没有像记忆中那样，向女娃转述从陈广山口中听到的大道理，“你大哥都是骗你的”、“我爹说现在社会男女平权了”、“我爹还说只要成绩好就能一直上学”……而是一下子把女娃抱进了怀里，轻声说了句：
“我知道了，对不起。”
长长的梦到这里就结束了，嘀嘀地闹钟声从枕边传来。
简单洗漱后阿皮去前台退了房，提着行李箱向申城交通大学走去，导师专门派了人来迎接，是两个本专业暑期留校的本科生，都是女孩：其中一个高挑眉、含珠唇、鹅蛋脸，戴着一副看似度数很高的眼镜；另一个柳叶眉、樱桃嘴、瓜子脸，还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眼中闪着金子般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