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模因病(14)

是时候了。弗格斯心中默念，紧握的手打开一个缝隙，细微的“咔擦”一声，隐藏其中的针孔摄像仪完成了一次迅速而准确的拍摄，真正地将这幅画面化为了永恒。
“那么，瓦伦汀那家伙呢，他的疫苗又该怎么分析？”他试着转移注意力，不过这似乎多此一举，对方大概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珈佰璃的唇角微微上浮，露出一个兴致盎然的笑，“如果这真的是一种病的话……现在看来，人类在感染后会自愈，并不需要外界的协助。瓦伦汀团队这段时间受尽了讥讽和笑话，但你要知道，他可不是蠢货。”
“反之，瓦伦汀极其精明。‘模因病’在整体上是利大于弊的，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减压和宣泄方式。你会发现那些自我‘康复’后的患者相较以前充满了活力与希望，已经从浑浑噩噩的精神危机中摆脱；然而，‘未感染人群’却还始终焦虑而迷茫，摇摇欲坠不知方向……”
“如果你是瓦伦汀，身为一个资深心理学家，你能理解上述的话吗？你能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吗？”
“我不知道他。”弗格斯绞尽脑汁地思索一番，随后心力交瘁道：“我能理解，但我可不明白怎么做，也不明白有什么好做的……照你这么说，这场‘疫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也不需要有什么举措，只需要管好某些‘患者’，让他们别太闹腾就好了。政府应该关注其他迫在眉睫的正事，比如即将来临的战争。”

但情况并不这么乐观，目前未感染人群和主流舆论依然存在对于模因病的恐惧和偏见，并仍旧以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患者——虽然后者的情况已没有最初那般夸张，但依然三句不离“璃璃”，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与先前如出一辙的举动。
“但瓦伦汀或许已经明白，也早就付诸行动了。”阿莱娅丝·珈佰璃的笑容在上扬，略显稚嫩的脸颊呈一道弯弯的弧度，声音轻快得似随之而至的晚风，
“继续拿病毒来比喻，虽然这个‘模因病’益处颇多……少数人感染是一场小小的疫情，而大部分人感染则会形成瘟疫，若是所有人都感染，那就近似认为，没什么疫情存在了。”
弗格斯再次陷入冥思苦想。无声无息地，夕阳落下帷幕，少女离开了。他知道，在可预见的未来内他们不会再见，亦如他此刻的思考不会有任何结果。
“璃璃，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为了你，我要…啊，我真笨，又弄得满手都是……”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不喜欢璃璃的人有难了！因为璃璃的国将对他紧闭！计量璃璃的人有难了，因为他也必在永火之中被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