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模因病(2)

“搞定一个。”
罗杰·罗金斯从掩体中走出，携着微风踏步到射击的终点，附身打量着女孩呆滞的面容。
“这只是发病早期。”目光余角瞥见同僚走进，他直起身道：“格里，她还有救。”
“这么说……”格里克利·弗格斯一边凑上前来，一边抬起枪，他吹了下枪口上那并不存在的硝烟，语气轻飘而略带讥讽：
“那些人已经研发出治疗性疫苗了？”
“这你就说笑了。”这话大概一针见血令人无地自容，罗金斯目光稍微下移，一阵风拂起他的鬓发，显露出尴尬的神色：
“你知道的，我们连病原体都还未找到。”
“我们连病原体都还未找到。”
一模一样的话语在室内响起，将这死气沉沉的缄默打破。海神星上的中央医务所被称为“复苏中心”，这座别具一格的大厦坐落于行政首府区，银色表面镶嵌着错落有致的符号，雕梁画栋下是数道面面相觑的身影，炽白色灯光洒在焦虑的脸上。
“病原体算什么，现在对于零号病人都还没有一点线索。”
“起源地呢？”
“说来好笑，有人说是在网络上。”

“好笑？”利奥波尔·瓦伦汀加重语气，在一片玩世不恭的嘲弄与轻浮中，他是唯一面容严肃而不苟言笑的人，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白光照耀下凝结出一层冰霜，而声音则如洪钟在所有人的内心震响。
“说来也好笑，在场的可都是联邦科学界和政治精英，海神行星的各部门主脑基本位列其中，这样一个人才济济的地方，竟然对一个小小的病毒束手无策？”
他的身份同样不一般，利奥波尔·瓦伦汀，联邦科学院资深院士，在心理学领域同时取得了博士学位和科学院优秀证书，他也是海神星科学研究部门的主任，在曾经亚空间风暴肆虐和动荡初期力挽狂澜，在解决群众精神危机方面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然而，在场亦没有人对他的身份买账，几乎剑拔弩张的氛围中，灯光愈加刺眼，空气都冰凉了些许，令人窒息的沉重如泥潭向四周蔓延，直到一声质疑响起。
“你有头绪了？”
“当然。”瓦伦汀的回答是如此迅速，或许他只是在刻意等待这句问话。他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衣装，将略显凌乱的领口抚平，伸手撩拨着整齐光洁的发丝，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致地打量起自己的手指，直到周围显现出忍无可忍的神色，咬牙切齿的愤怒清晰可见后，他才稍稍正坐，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