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戏】《秉烛》下篇(4)

“看来大家都很扫兴啊。抱歉，大家散了吧，失陪。”蒋巷潼蹙着眉回寝室了。
冬夜很漫长。常年接受充足光照的海岛人，第一次在这个冷湿的夜间长夜永不殆尽的错觉，是因为习惯了有有暖流的空气了吗？
蒋巷绡趿着拖鞋从过道上挪过对面，叩开了哥哥卧室的门。她倚在门板上，用敏锐的目光打量着蒋巷潼快速变化的脸色。
“蒋巷潼，我们做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她垂下眼帘，睫毛在不自然地扑动。
“对荨子的离开，我很歉疚，”蒋巷潼两手相扣置于额前，整张脸在低头的过程中逐渐陷入阴影里，“但我没有后悔。”
“我可以装作看不见，但如果这是放在社会上呢？她以为能骗得过谁？法律吗？我只是想教她这个道理，没想到忽略了全局，干涉了全部人......对不起......”他像是失去了自主意识似地喃喃着最后三个字。

蒋巷绡走近他，拍了拍他的肩：“可能荨子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算了，就当是一次冲突后的教训吧......明明大家都还意犹未尽，可是五人应该是凑不齐了。蒋巷潼靠坐在床头，两眼无神。
“一直以来，我很想问，”蒋巷绡仿佛想起了什么，“为什么大人们说这是一个‘凶多吉少’的游戏？”
“今天的事，我们都得到了答案了吧。”
是啊，得到答案了，以交情的代价。
...... ......
蒋巷绡整理了下警服，踏进了审讯室。布局依然，空调却开得很低，这使得她蓦地想起那个永不殆尽的冬夜。
林晚荨还是坐在审讯桌前，移向她的目光里有乞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