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小美人鱼演义 第四回：骑鲸鱼公主奔丧，弄巧舌巫婆献笛(2)

红骑士遂带了六公主去见小校，小校急将公主护住，带往人鱼军中去。诸贵族见六公主来，心知她要问老鸢祖母近况，吞吞吐吐，捡了些好话道：“老祖妖血入体，实遭重创，终日昏沉。只是公主能来，老祖见了高兴，这情形或有转机。”六公主岂不知话中之意，憋口气潜入水底中军大帐里。
那老鸢祖母已是弥留之际，尾巴上十二个牡蛎壳，只余三个稍有光辉。六公主既来，老鸢祖母似有所觉，忽睁眼望六公主道：“乖孙，是奶奶没用，不能替你出了这口气。如今那人族勾结妖人，用妖血污了我法力，又用刀剑坏我肢体，我已活不长了。今日乖孙来此，我便将这砗磲拐并一身所学传授与你。”六公主哪里肯依，难是口中无言，只得挽住老鸢祖母臂弯，嘤嘤垂泪。老鸢祖母大喝一声，尾上三个牡蛎壳忽绽出神光烨烨来，照在六公主身上。
六公主只觉口中一疼，脑子一热，便倒地不起。待醒来时，大小贵族纷纷跪在她四周不住哭泣，可怜老鸢祖母英雄一世，已化作那海中浮沫，叫水一冲，无影无踪，还归天地去了，正是：
名著天才气，功成海内尊。
五洋曾覆倒，一拐定乾坤。
年老慈家国，情深爱子孙。
魂随飞沫化，遗世有温存。
六公主叫一道“老祖母也！”哀嚎恸哭不已。左右亦各垂泪，内中一个哭到一半，忽道：“公主如何能说话了！”六公主回神过来，开口一试，果能言语，遂对众人道：“方才觉得口中一痛，此时喉舌复生，想是老祖母大法力所赐也。”又试了控水法，果比往日更有威能，脑中更有拐法数招等，皆老祖母临终所馈。六公主又哭一阵，止住泪道：“我前些日子口不能言，幽闭于荒岛，不知外头事情。尔等可告诉我前因后果？”

左右道：“先是有个老巫婆来寻老祖，将公主与那冷王子之事，添油加醋说起，惹得老祖发了性子，非要派兵攻打王国。第一阵擒了那红骑士，现囚在岛上。本待再赢几阵，或王国服软便退兵。不想那老国王面上彬彬有礼，出手却狠，先乘老祖不备，取一面金幡，用妖术坏了兄弟们心智，放妖血污了老祖法门，冲上来把老祖乱砍。老祖虽杀了那国王，自己却也重伤昏沉。兄弟们气不过，昼夜里攻城，却不想人族又放出个肉团子，皆是残骸碎骨拼凑，成百上千，极难杀死。”
六公主道：“事已至此，不可再多有伤亡。还是退兵禀报海王为是。”左右道：“只是咽不下这口气。”六公主道：“汝等方才说有个老巫婆说动老祖母兴兵，可是？”左右称是。六公主道：“便是那巫婆给我灵药，诱我与王子相亲。事不成，又欲拔刀杀我。幸得红骑士相救，得我一条性命。如今她又去游说老祖母，显是有所预谋，要叫我人族海族交兵，她得从中渔利也。”左右悚然道：“莫非那肉团子是巫婆兵马？”六公主道：“我幼时老祖母尝用故事吓我，说世间有邪术，可驱尸骨为兵马，想是真有其事也。”念及此处，六公主又不住嗟叹。众贵族一番商议，从六公主意思，退兵巨螺堡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