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树下》第一章、粉末与粉末(2)

她们家离着学校挺近的，不到300米，几步路就到了。
不过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她居然没看到车辆穿行以及邻居家的小孩在路边玩耍，这让她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不过这一丝不对劲很快便消失了——前面就是自己家了。
“妈，我回来了！”于言苘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拖鞋呢，就看到自己的母亲证倚靠在墙边，脸上是不是的表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妈，你怎么了？！”于言苘担心的想冲过去，可却被母亲的话给拦住了。
“小苘，别过来。”母亲抬了抬手，于言苘清楚的看到一根根黑色的纹路正沿着母亲的手往上爬，很快就要爬到胸口了。
“那是……”于言苘见过这种东西，就在今天的课堂上，老师还特地放过录像。
这是——
咔嚓！
一声轻响，于言苘看到母亲正费力的将墙边的一个类似机关的把手的物件拉动。
几乎在于言苘刚反应过来，她脚下的地面已经分开了一个裂口，她也因为重击原因掉了下去。
“妈！！”
似乎听到了女儿的喊声，母亲费力的爬到裂口边，用虚弱的声音说：
“小苘，『绪乱』来了，妈是淘汰者。”

“妈妈希望你，能够和他一样，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啊……！！”
话还没说完，于言苘就看到母亲身上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头部，然后原本清澈的瞳孔变得混沌，整个人给人一种死物的感觉。
咔嚓！
裂缝突然闭合，瞳孔的黯淡是于言苘对母亲最后的印象。
失智化。
因为大量『绪乱因子』入侵脑域，将生物复杂的脑域改造成温床，而导致生物不可逆转的变异。
原本这种在书本上看到过许多次，原本也只属于书本上的东西现在竟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受害人还是她的母亲。
这对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女来说，无疑是致命打击。
“为什么？”于言苘脸颊两侧突然有两道泪泽慢慢往下延伸，经过少女的身体，最终滴落在地上。“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哭了一会儿，突然少女站了起来。
抹干眼泪，她想明白了一件事。
小时候跌倒了，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人就哭，没人就自己爬起来。
长大后跌倒了，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有人就爬起来，没人就哭。
 而现在，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哭？又有什么意义呢？
 调整好心态，于言苘在冷静下来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