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无业游民(6)

“他是个无趣的人，连我喝酒都要管。”
此时凯亚也拿起了他的酒杯，喝了一口杯里香醇的美酒，神情却随之添了几分怅然。
凯亚接着说:“当然，他给我的文章增添了很多灵感。”
空轻轻的敲了敲酒杯的杯壁，不知所以道:“那不挺好的吗，有爱人和事业陪伴。”
“嗯……你说的不是没道理，只是……”
“只是?”空开始好奇了。
“我的文章写的不对。很不对。”
不知是不是错觉，空觉得凯亚在说这句话时有无不自觉的狠劲，像是在咒骂自己，又像是在诅咒别人。
“很多地方都不平衡，像是人与人之间的描写，经历的事情。”
空着实没有听懂:“额，什么意思？”
“你觉得，一位生活在异国，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而且他从小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告诉在异国他乡的任何一个人，一直背负着某种谎言而活的人，不惜利用收养他的家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觉得，他值得可怜吗？”

“额……我觉得，从某种方面来讲，他确实挺可怜的，但是……也不至于出卖收养他的家人们吧。”
“嗯……你说的对。”
空望着凯亚的眉眼，已经明显的能看出了他的悲伤，有着自相矛盾的怨恨，又有着不可逆转的忧伤。如深渊般的阴渠喷薄而出的璀璨或是晦暗纠缠不清。
空可能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又解释道:“但是他不是有自己的秘密吗，也许是迫不得已呢！”
凯亚喃喃道:“果然……”凯亚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挡在了眼前的碎发，接着说:“很多都是不公平的，不管是阶级的不同还是思想的不同，这就已足够明辨人们对一个人的解读。”凯亚看到了空的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没懂，继续说道:“思想是种病毒，它能感染周围的人随之改变。有些人甚至是绝大多数人认为的是非对错，又怎么能确定他是对的呢。”
修长的手指勾起了杯脚，凯亚猛灌了一口，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大家根本都不知道他做出的是什么样的选择……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一位理性的人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连我都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