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差点(4)

太阳被高楼吞噬。
“不嫌弃？”花少北解开衬衫纽扣的时候，伸手遮住了某幻的眼睛。某幻一言不发，乖乖的顺从着花少北的动作。 “怎么不说话？某幻。”贴近耳边，明目张胆，挑逗。“和我做这种事以后，你还会去找他们吗。”某幻摸索着找到花少北的脸。 一片暗黑中，回答他的之后花少北的呼吸声。
花少北的喘息很重，似乎是真的累了。某幻去抱住他。“我，不会再找他们了。” 欣喜，欢愉。所有情绪不动声色的翻滚在心底。
“花少北，我真的，喜欢你的。”某幻把花少北微长的头发挽到他耳后。“你告诉我，是哪个狗日的干的，不是你本意对不对。” 花少北侧身躺在某幻身边，手臂放在某幻胸膛右手抚着侧脸，低笑。“没事的。”
再度醒来，花少北睡着的地方已经没了温度。
默默的收拾好房间出了门，路边的花店难得开的很早。店主见某幻站在一束玫瑰前驻足迟迟不肯离开，笑着走出来抽出一朵塞进他手里。 没什么人来往的路上空气依旧带着一丝凉意。
花少北还是像往常那般躺在巷子里，只是这次，他手上仅仅抓着校服外套遮住上身，像是在啜泣，也像是喘息。某幻缓缓走进昏暗的巷子里，拨开遮住大半张脸的柔顺头发，轻抚花少北通红的脸。 “你骗我。” 花少北的睫毛颤了一下，没有睁开眼。某幻盯着泪从眼角划到耳边。他身上盖着自己的校服，双手紧紧抓着领口。 某幻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把玩半天的，快要烂掉的玫瑰花，轻轻别在花少北耳边。“花少北，花少北。”

起身离开。他没有再回头。
某幻没有再见到过花少北，他没有再出现在那清晨的巷子里、或者空无一人的保健室，甚至连校服都没有再还回来。某幻像是中了邪一样天天趴在窗台盯着校门口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boy依旧会笑嘻嘻的把手搭在某幻的肩上调侃lex肚子里有老番茄的孩子。
无聊又漫长。某幻天天都在想如果再见到花少北要说点什么才好，天天都在和老师一起对着窗外发呆。
有血溅到透明的玻璃窗上。桌椅碰撞、惊呼声，爆发在谁都没有意料到的午后。发疯似的举动和毫无波澜的眼睛，一拳又一拳的锤在boy的身体上，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丝的感情。血液与泪水掺在一起，一滴一滴从脸上滴下来。Boy茫然无措的被三五双手像是断线傀儡一般扶起来。有人把椅子挥向跨坐在boy身上的某幻，突然停住的拳头，双眼死死的盯着boy无措的脸。
那日窗外依旧闷热，警车和救护车飞速露过那条巷子。
泛着白光的太阳下，和那张干净的脸无法重叠的情景，伸手遮住双眼的那双手和耳边的玫瑰。
混乱。
花少北穿着自己的校服，似笑非笑的靠在墙上的样子一闪而过。还不够，远远不够。“还差点。” 坐在一旁的人疑惑的看了眼某幻。车上的电台大肆报道着本市发生的高中生自杀案件，荒唐的被说成了过大的学习压力。某幻映在车窗的狰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