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感：（四）听觉(3)

“谁要你伺候，我徒弟还在呢。”周子舒拧了他一把：“少说没用的，武库里是怎么回事？”
一说起这个温客行就蔫了，声音一下子软下去：“还不是那个老怪物骗人，他说……”“说什么？”“说……”温客行犹豫着，咬了咬牙：“阿絮我都告诉你吧，他说六合真气酷烈，要以命换命，我渡真气给你我要经脉尽断，但是要救你只有这一个法子，”他顿了顿：“想留的人，总要留一个……”
他前一段话说得极快，好像稍慢一点他和盘托出的决心就溃散了似的，到最后一句，却渐渐低下去，犹犹豫豫。
周子舒一听“经脉尽断”四个字心中大惊，一口气没上来什么也听不清，只顾着去抓温客行的手腕，探他的脉象，发现只是内力有些空虚，身体并无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最后一句话却撞进了耳里。
“简直胡闹！”周子舒的手放在腿上，极力压制着想抬手给这个人一下的冲动：“温客行，老子要是在乎那一条命，还钉七窍三秋钉？你都要死了，我留着有什么用啊？那我这辈子，才是白认识你了。” “阿絮。”温客行两只手都搭在周子舒手上，他说：“若我只是你的知己，大不了我陪你浪迹三年，再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谁也不见了，可我不只是你的知己，我有私心，我想让你活下来，阿絮，哪怕，哪怕我真的……”

他收了手，周子舒已经能想象到他低着头的样子了：“阿絮，对不住。”
“少说两句吧，真的什么？温客行我告诉你，你入了师门就是我师弟，没有我这个庄主的首肯，谁也不准动你，阎王爷要带你走也得先问过我，你敢自己走，师兄打断你的腿！”
“好好好。”温客行起身：“阿絮你别生气了，你身子骨刚好，别气坏了。我去给你拿早饭。”“等会，”周子舒拽住温客行，有些别扭：“叫成岭去吧。”
说起来，成岭呢？他已经许久没见到这个便宜徒弟了，那一声声“师父”喊着，周子舒也有些想念了。
“成岭！成岭！”温客行这就把人喊过来了：“快过来，你师父能听见了！”
“师父！”熟悉的称呼传到周子舒耳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过了。其实也不久，才三个月，还都是昏睡过去的，可是周子舒总觉得，这个称呼已经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还好，都还在。他循着声音抬手摸了摸成岭的头：“成岭，长高了。”
“师父……”周子舒听见他的声音里有了哭腔：“师父，我终于能再叫您师父了。”“行了，不许哭。”周子舒替他擦泪：“男子汉大丈夫。好好练功，过几天我亲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