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感：（四）听觉(2)

所有声音突然停顿了一下，应该是温客行愣住了。周子舒不想理他，自顾自把衣服穿上，却在衣料摩擦的声音里听见了几句低低的、近乎气音的喃喃：“对不起，阿絮我是不是又惹到你了，对不起……”
周子舒手上动作一滞，刚想说什么，却听见温客行上前，轻轻给他把腰上的衣带系好，动作和他牵起他的手一样温柔，他系好衣带，在他手心写：怎么又不开心？
他写得也很仔细，怕伤了周子舒的手似的，最后还不忘在周子舒手心画了个笑脸。
仿佛刚刚那几句“对不起”不是他说的。
周子舒本想质问他几句，眼看这样也质问不成了，只好放低声音，带了些许哄人的语气：“没什么，昨晚梦到些以前的事。”
他不想因自己的心软放过这次听温客行申辩的时机，正好也给刚刚的怒气找个由头。想尽办法问出他想要的答案一直是周首领最擅长做的事。
温客行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住了，周子舒把手从他 手心抽出来：“说吧，我听得见。”
“阿絮……”温客行这一声带了一点犹疑，像一只伸出来的小小触手，哆哆嗦嗦试探着，碰一下就立刻缩回去了。

“听着呢。”周子舒绕开他往前走了几步，拉出一张椅子坐下，一脚一踢，把旁边另一把椅子送出桌子外，下巴一扬：“坐。”
周首领眼睛不明亮，但除了眼前，他什么都看得见。
他已经看到了温客行有些失措不敢坐的模样了。
周子舒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温大善人怎么不坐啊，怕我活剐了你不成？”
“阿絮……”温客行又叫了一声，比之前那一声还低，低得周子舒暗自皱眉，疑心自己是不是吓唬他太过，反而让他跟猫儿似的。
他只好笑起来：“行啦！再不坐我就叫成岭来，让他看看他师叔背地里这幅样子，到时候你再想管我徒弟可就难了。”
温客行也笑起来，坐到椅子上，手放到周子舒手上：“阿絮，你不气了？”
“谁说的？我都要被你气死了。”周子舒一掌拍在温客行手上：“我现在恨不得把你手脚都打断解解气。”温客行往后缩了一下，不过和之前的畏缩不同，这次的动作幅度大得有些夸张，显出玩笑的刻意：“阿絮想怎么罚我都行，我认罚，你可千万不能打断我的手脚，要不小的怎么伺候我们家周大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