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演义 第八回 箭服红袍将(9)

『克用昔日为臣自持功高，屡生祸端，因此歇马直北已有十多年了，如今皇恩浩荡，因此克用率沙陀部兵马四十万，举旗南下，灭贼勤王，以求将功补过，报效君恩。祈愿苏公昭显臣忠，佑克用收复二都，济天下苍生之苦。夜率文武将官、众家儿郎凈扫祠堂以祭圣公！』然后带着众人，行了三叩九拜之礼。当晚李克用、程敬思带着众家太保拿着几把旧扫帚清扫，其余将官都扯取布匹擦拭厢房不提。就这样，程敬思用蔡琰之曲使李克用知其为人有愧；夜说苏武使其自知为臣有失，令其彻悟其过；经过这一番教诲才让这独眼龙诚心发兵救驾。此正是：
漠漠平沙际北天，忠臣困此实堪怜。
餐毡啮雪终归汉，持节曾经十九年。
有诗为证：
旷野云低恨满怀，长安西望李陵台，
关河万里秋风起，黄叶一天鸿雁来。
持节还乡悲壮士，屈身降虏叹庸才，
贤愚千载春秋笔，懒上云搂酌酒杯。
书要简短，到了次日天明，李克用率众人在苏武庙前进香三柱，再拜苏武神像后，率大队离开，住中原进发。单说先锋官大太保李嗣源一行，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行不数里，大军已到了居延川的地界，正走在一山坡上，忽听前面「咚」的一声炮响，顿时金鼓齐鸣，旌旗蔽日；就见山腰间闪出一支喽罗兵来，约有五六百人，只见中间有一山大王生得身高超过八尺，身材剽悍精干，豹头熊颈，虎背狼腰；头戴虎皮盔，身披大叶虎皮甲，紫黑脸膛，浓眉细目，鹰鼻阔口，大耳有轮，颏下微有卷髯；跨下一匹卷毛狮子兽，手中提着一柄金背大砍刀，横刀立马，耀武扬威。就听有一小喽啰高声喊叫：『呔！对面的人等听着！此山我家开，此树我主栽，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倘若敢说不，死了没人埋！』大太保李嗣源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尔等山寇好不长眼，我乃沙陀国的大太保李嗣源奉旨进中原，你等快快滚开，不然的话，本太保手下决不留情！

』话音刚落，就听那山大王喝道：『哧！管你是太保不太保，什么奉旨不奉旨；倘若不留买路钱的话，莫怪本大王刀下无情！』李嗣源顿时大怒，也不答话，催马往上就冲，那山大王也举刀相迎，二人便战做一处，战至没有几个照面，就见「卟」的一声，李嗣源已然一戟将那山大王的虎皮盔挑了下来，这山大王当时吓得脸如土色，拨马便往回跑，边跑边叫：『呔！让我请来我家的大寨主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你敢在此等候吗？』李嗣源闻听还有一个大寨主要来，便喊喝一声：『难道本太保怕你家大寨主吗？在处等他就是了！』于是李嗣源便立马在处等待。不一会的工夫，只见山坡上的喽罗兵往两旁一分，从中间冲出来一匹红马，马踏鸾铃响，哗楞楞楞……马上端坐一员红袍大将；看他怎生打扮？但见来此将：
平顶身高在八尺开外，头戴一顶吞龙头撒青缨珠闪灿烂银盔，身披一副损鎗尖坏箭头衬香绵黄金甲，内穿一领绣牡丹飞双凤圈金线张红袍，腰系一条称狼腰宜虎体嵌七宝麒麟带，脚着一双起三尖海兽皮倒云根虎尾靴，肋弯一张雀画面龙角靶紫鬃绣六钩弓，攒一壶皂雕翎铁梨杆透唐猊凿子箭；再往脸上看：面如黑枣，宽天庭，重地阁，眉清目秀，五官端正，颌下微有墨髯，看年岁在三十岁开外；胯下一匹宝马名曰火龙驹，手持一柄方天画戟，颜色宛若墨玉一般，凛然有肃杀之气。此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