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呼吸之日》1-0 哈尔的夜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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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那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在我出来后便紧紧闭死，我也随之松了口气。那房间里不管是烟味还是压迫感都令我如坐针毡，外面的“新鲜空气”在此映衬之下显得更加难得可贵。
带好口罩，走在21楼高的步行街上，在下结束了今天的工作，打开了那个手机大小的记录仪。
嘿、陌生人，你好，我叫哈尔。
介于在下工作性质的原因，每一天都是可能曝尸荒野的一天，我像大多数人一样、是对这个世界无足轻重的棋子；但为了证明自己来过，便攒钱买了这台记录仪。
它的原理很复杂、但用法却十分简单；只要戴在身上，便可以记录下日复一日的行程——就像行车记录仪一样。若百年之后有谁捡到它、只要导入数据便可以身临其境地体验哈尔先生的一天。
只不过，你可能在过程中还需要忍受我这画外音一般的碎碎念。
“哟、小子，还活着呢？”
这座城市容纳了多于正常数量五倍左右的人口，哪怕是在21层楼高的步行街上，依旧人头攒动。但天知道那个老头是怎样在这种环境下，还能远远地一眼就看见我的。

“嘿嘿...祥叔您问好的方式真独特啊。”
我笑着朝着那鱼贩的摊铺上走过去，并招到了那老男人更加热烈的问候。
“别多心，哈尔。老子是真心诚意的问你什么时候挂掉，但起码在挂掉之前把欠的账结了。看你的模样，账户里又进款子了吧。”
“哎呀祥叔您这话说的，称不上‘款子’、顶多就是点果腹的资本。改天、改天我一定结！”
说罢， 我加快脚步再次钻入了人群中，而那老男人在身后的叫骂声则像是警察般追了我起码有几百米远。
很难想象在2124年还有如此原始的零售摊点，但在临渊城、却随处可见。
下面的地方很难居住，大家都像是发洪水时蜷缩在木杆上的老鼠一样，挤在这些旧时代建造的摩天大楼上；每天都有被挤下去的人，毕竟空档就这么大。
“喂！你到底上不上啊！”
“啊、抱歉。”
车门前，仅仅迟疑了一秒左右，我就受到了来自后方乘客的抗议；在下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这位女性可能真的很着急，如果迟到丢掉了工作、再去找一份新的则要很久——这城里并非所有人都像我这般“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