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太阳的人
一个燥热不安的夏日黄昏,我坐在由伯明翰始发伦敦的绿皮火车的一角,呆呆地等着开车的鸣笛声。在车厢内的几处角落亮起了几盏昏黄色的灯,彼时在这几盏小灯的旁边的行李架上早已塞满了各种物色,我的行李也只能放三分之二在架子上,另外的部分则悬在空中,岌岌可危。行李架下面的乘客更是拥挤不堪,几位丰满的乡下人凑在一块,及时前后隔着座椅也能聊到一块,嘴里的唾沫星子肆意横飞,后面坐着的是穿着带泥土的靴子顶着破旧草帽的农夫,左手边的则是一名纺织厂的女工……杂乱的人群混着各类人员,把整节车厢挤的如同千层饼一般,而绅士们则坐在前面的一等座车厢内,里面流露出一股悠闲、清凉的气息,仿佛是两个世界。
不一会,污烟囱排出大量黑烟,火车轮也跟着躁动,火车猛地晃了一下,徐徐地开动了,我心里略微觉得舒坦,把头倚在后面的窗框上,留意着站台上的人员,望着人头逐渐淡去,我彻底地放下心来了,毕竟刚刚偷走了一家富豪的一片阿司匹林。为了救被战火殃及的亲人,从伦敦到伯明翰,因为整个家庭都是纺织厂的工人,奈何囊中羞涩,我找遍了药店,却没有找到一个价格合理的,不得已只能偷或者抢了一片,却招来走狗们的死缠烂打。而现在是战时,阿司匹林等等药物堪比黄金,那些绅士们才不会为了一个穷人而拱手送出挣钱的机会。想到这我不禁向前面的车厢啐了口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