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飞鸟》博肖/刀/短篇（第三章）(3)

他被吓坏了，季向空想。
他的车就在不远处，少年需要清洗与治疗，季向空扶着少年一步一步往车的方向走去。
无人可见的夜空，有只摇摇欲坠的小白鸟跟了上去，用最后的力气隐入季向空的身体。
季向空捧着一大束蔷薇敲开了门，今天是第五天，他也做好了第五次被拒绝的准备。
“你来了。”
少年对于他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
“今天感觉怎么样？”
季向空递出蔷薇花。
“嗯，好多了，谢谢你。”
天使接过蔷薇，满袖芬芳，垂眸微笑，一身白衣在蔷薇之下，洁白无瑕。
仿佛不是自己的情愫，来的汹涌澎湃，季向空想把人抱进怀里。
“肖肖，今天愿意和我交往吗？”
“再叫我一声，‘肖肖’，可以吗？”

奇怪的要求，季向空似乎被天使的美貌迷了心神，恍惚之间，“肖肖”脱口而出。
少年从花簇中抬眸，静静凝视，半晌余一声轻柔的，“好。”
天使捧着蔷薇，天使伤而不悲。
厨房中，一位母亲抹了抹心酸宽慰的眼泪。
季向空打开房门就看见少年总是捧着的那本书，季向空凑过去，终于看清，是一本经文。
“你信基督？”
少年合上书，指尖拂过天使浮雕。
“不过是，绝望中的走投无路罢了。”
季向空抱了抱他，书页合起的时候，他看见第一页的右下角，是几排隽秀的被水渍模糊的字，用钢笔写的。
——世界鲜活，大树在我心底扎根，枯萎。
——你来人间一趟，你要看看阳光。
——可如果太阳丢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