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翌日(4)

换句话说，如果遇到麻烦的话，全靠弗朗西斯的嘴巴和聪明才智来解决。不死是最大的幸运，也是最大之不幸，但他常想的是前者，这样无论多么绝望的处境，他都会乐观面对。
他发现了一支在前面扎营的斯利安小队，他们正在准备早餐，把周围的结晶清理掉，然后劈里面的树作柴火用。刚才跑的匆忙，行李物资都没来得及找，身无分文的弗朗西斯决定，去向斯利安人求助。如果他绕道而行，遇到了熊或是其他猛兽，他只能丢掉包裹逃跑。被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只有冒险才能寻得一线生机。
明明几个月前，他还在和斯利安人谈生意。他们不是恶魔，不要信王都说的，弗朗西斯默念着，把包藏在树根后面，缓缓靠了过去。他微微高举着双手，掌心朝前，用熟练的斯利安方言喊道：
“我是爱德华来的商人，我需要帮助！”

他喊的声音不大不小，就像是牧羊人平时散步时那样悠然，待斯利安人看过来后，他放下了双手，从兜里地掏出一卷细烟，撕开纸就会自动烧，嘴上的微笑自然极了，仿佛和平时做买卖一样。他成功了，斯利安人只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没有人跑去拿枪。
“你想干什么？爱德华人。”坐在柴火旁的大兵一边用小刀剥着木橘，一边示意手下去搜他的身。
“没有武器，长官。连个铜子都没有。”说完众人哈哈大笑，开始继续忙活早餐，并让弗朗西斯坐到了柴火旁。
“连钱都不带，算什么商人，我看，你就是个臭要饭的。要不是看你长得顺眼，还会说北方话，早一枪崩了你了。”大兵将剥好的小半只木橘递了过来，弗朗西斯不好意思地笑笑，用双手轻轻接过。
“还是个老爷，活这么久，懂北方话也正常。我说爱德华人，你不好好待在城里，跑到这儿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