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演义 第七回 奉诏宣晋王(6)

』僖宗李儇听了田令孜的话，顿觉有些疑惑了，郑畋一看，连忙奏道：『万岁不必担心，想晋王李克用对皇上忠心耿耿，又加上他家世代都是我大唐的忠良，怎能说他是个罪人呢！万岁只要下旨去请就是了！』僖宗李儇一听大喜，说道：『郑爱卿所言极是！朕主意已定，田爱卿，你就不必多说了！』然后李儇又对众臣看了一看，问道：『众位卿家，不知哪位愿为钦差通使，前往直北沙陀国去搬请朕的皇叔晋王李克用啊？』话音刚落，只见在左班文臣之中，有一人上前几步奏道：『万岁爷，臣虽不才。愿往直北沙陀国，去搬请晋王李克用，来剿除巢贼。』李儇和众文武一看，出来此人正是兵部尚书程敬思，僖宗李儇说道：『程爱卿啊！此去的沙陀国乃外夷之邦，与中原的语言有所不同，人物亦有差异，何况朕的皇叔可能还心怀忿惧，此次前去相请未必肯来。』程敬思奏道：『万岁，臣幼年时就学过沙陀国语言，并且与晋王李克用交情很深，望皇上能下旨：
其一、皇上赦免他五凤楼摔死国舅之罪；其二、重新让李克用世袭其父李国昌晋王之爵位；其三、皇上以金银珠宝为赏赐，并还加封他官职。再加上臣用好言抚慰，李克用必定会引兵前来剿除巢贼。』僖宗李儇忙问：『程爱卿，但不知朕封他何官为好？』程敬思奏道：『万岁爷，先肯擢以重任，使李克用得于展其威武，方可举兵行事、发号施令。』僖宗李儇想了一想，说道：『程爱卿，待朕拟旨，立即封皇叔李克用为天下都招讨、忻代石岚破巢兵马大元帅；另外赐金银十车，金牌五百面，空头宣五百道，滚龙袍一套，玉带一条。朕在这里遣人调取二十八镇诸侯都到河中府会兵集合，等待皇叔的人马到来，协同皇叔一同破灭巢贼。程爱卿，你领着八员偏将和五百名官兵，带上金银财宝和敕书，即日便行就是！』当时程敬思跪倒领旨，还替李克用谢恩不提。这正是：

五凤楼台起祸殃，连累全家走他乡；
落叶不与寒风去，只待日暖换春晖。
童谣本是戏言随，一语天合定轮回；
昔日哗变龙颜怒，今朝赦罪与勤王。
书要简短，单说兵部尚书程敬思领了圣旨，带着八员偏将和五百名军士，还随军带着金宝敕书等东西，一簇人马出了西祁州，就望北进发，一路无话，无非就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这一日，程敬思一行已来到了直北的大潼城南门之下，早有大潼元帅李友金出城迎接，双方见礼寒暄几句，程敬思便跟李友金说，此番去沙陀国搬兵之事紧急，因此不宜多留，李友金也点头称是，当下二人一起并行，往北城门而去，一路之上，二人默默无言，不一会儿的工夫，一行人将近北门，程敬思勒马拱手告辞，这正是：
持鞭勒马立芳洲，客路那堪满目秋。
万迭苍山云惨惨，半泓野水绿悠悠。
西风征雁添乡思，寒树归鸦起暮愁，
一点忠心思报国，何时恢复旧神州。
单说程敬思等一行人不一会儿就出了大潼城，又继续望北前进，行了数日；这一日，程敬思一行人已来了沙陀国的地界，众人一看，就见前面有一座山岭，派人一打听，打听的军士回来一说，程敬思才知道此山岭名叫越虎岭，还说这里经常有贼人出没，当下程敬思命令众军士小心行事，就这样一行人正在山坡上行走着，猛听得山腰间「当啷啷」的一棒锣声响亮，就见由山腰间冲下来一队喽罗兵，大约有六七百号人马，个个手执刀鎗棍棒，下了山坡，左右一分；又见由山腰间下来一匹黑马，就瞧马上这人，跳下马身高就在九尺开外，体格魁伟，扎巾箭袖，鸾带煞腰，大红中衣，厚底靴子，往脸上看，黑糊糊的一张脸面，狮子眉，二目鸾铃相似，黑眼珠多，白眼珠少，塌鼻梁，翻鼻孔，火盆口，大耳相称，连鬓络腮的短钢髯，凶似瘟神，猛若太岁一般；胯下一匹黑马，掌中一条镔铁鎗，在那里持鎗跃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听此人厉声高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