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耳朵(7)
「相公,你不会离开我的吧。」
她凝视著我,余光扫过我手上的剑。
尾声
我承认我确实挺讨厌下棋的,不过偶尔陪师父下一盘也并不是那么遭,谁让师父就是喜欢呢。
他也改变了不少,在我留在黑水县调整心态的最后七天只要求下了两盘棋,我们在互相理解,一切都在往变好的趋势发展。下完这盘棋我们就要启程回家了,我的心脏咚咚地跳,憧憬著回归正轨的生活,内功没了可以再练,而病总有药可以医治,为此我落子的声音都快乐得像龙吟。
咚咚咚。
门又响了。
我习惯性地发了一个寒颤,而师父的手搭上我的小臂,「去开门吧,师父在,你怕什么。」
也是,我自嘲地一笑。
门前站著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像一把尖刀一样笔挺,他有我熟悉的脸,而他看到我时眼睛明显一亮,继而露出复杂的苦笑:「师弟,我可算找到你了。」
继而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耳朵上,「看来你这段日子过得不好。」
我此刻才意识到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耳朵,心里猛地一抽,这感觉并不舒服,然而重逢的喜悦立刻把这种没来由的负面情绪冲淡了,我让自己露出微笑:「师兄,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已经不会用幻觉继续麻痹自己了,我现在可以做一个肯去流泪的正常人了。」
我看到师兄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三个心跳的时间,继而长长地泄出一口气,「感谢苍天,师兄我还以为此生看不到这一天了呢,真好,真好,来,给师兄讲讲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来话长,多亏了师父。」
「师父?。」师兄嘴角含苞待放的笑容消失无踪,他眼角耷拉下来,像个落第的秀才,「看来你并没有痊愈。」
「你胡说些什么呢,来,进屋,我在跟师父下棋,你棋艺高,可以偷偷教我好让我少输几口气。」
「我不想说任何话了,跟你什么都说不清楚。」师兄神经质地絮絮叨叨,他是怎么了,「砍头真实便宜了华山那群贼人了,他们用暗器杀了师父,害师妹跌下悬崖,只丢给我一个不肯面对现实的疯子师弟。」
突然,师兄的鼻子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你房间里什么味道,你是怎么堕落到可以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
他像推一坨垃圾一样使劲推开了我,往我屋子里边闯,完全无视了师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努力解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而他充耳不闻,一把掀开门帘走进了我的卧室。
「师妹!」
在我的脑袋又开始咣咣作响之前,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师兄在我房间里对著尸体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