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深海隽永 v1.16(4)

“你也在撒谎，”斯卡蒂道，“在你推动‘务虚变革’的那一刻，你真的没有考虑到你的未来吗？不，你考虑到了，只是你还是选择这么做，对吗？”
帕尔多王子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只有我自己才知道，你说的话只是你想出来的臆想，对不对？”
“不对，”斯卡蒂道，“的确，每个人都会给他人施加一个主观想象，来影响自己的认知。但是，这份主观想象其实是基于对他人的外貌、穿着、言语和行为而作出的判断，所以只要观察得足够深入，那么便会无限接近于内心的真相。”
“是吗？那么就请小姐试言之吧。”帕尔多王子盯着斯卡蒂，冷静至极。
“你一直在思考，你的所作所为的意义是什么，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于是，给自己寻觅了一个自认为正确的理由，但是，却没有办法完全信服自己寻觅的理由。在这份犹豫和忐忑之间，你迷惘了。于是，你便对自己说，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连带着，你也开始对别人这么说，想要让自我厌恶的自己名誉扫地，对吗？”斯卡蒂道。
“是什么让我这样想？”帕尔多王子道。
“是什么呢？是因为结果吗？结果是你被罢官，永世不再录用于官僚系统，连带着家庭名誉受损，波及亲友，所以你感到后悔？不，我觉得不是。”斯卡蒂道。

“那是什么？”帕尔多王子道。
“是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你在追寻的结果是错误，你害怕你的‘进步’会将人们带入万劫不复，所以你犹豫，所以你不安，所以你既渴望【前进】，用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告诉人们必须前行，甚至用‘熵增原理’企图从物质层面说服大众，看似在说服大众，其实是在说服自己——然而你又害怕前进，心生恐惧，怀疑自身。在这样的拉扯之中，你自身也开始走向分裂，甚至开始自虐，我说的对吗？”斯卡蒂盯着帕尔多王子，同样冷静至极。
帕尔多王子愣住了，半响没有答话。
“这就是我吗？”良久，他问斯卡蒂。
斯卡蒂没有回答他，只是道：“我一直很想知道，你所谓的前所未有的境界究竟是什么？”
“进化之终极！你能明白吗？”帕尔多王子道。
“进化之终极？”斯卡蒂笑道，“终极是什么呢？”
“就是人类将成为神！”帕尔多王子露出坚定的眼神，看向斯卡蒂。
此时，无论是在座的斯卡蒂、帕尔多王子，还是站在一旁充当“随从”的蓝毒、安哲拉、深海色三人，全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场面一时之间寂静异常，舞会的喧闹没有丝毫能入侵这个神圣的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