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贝】Circles（四）(6)

“不对，其实也不一定。”那个微小的声音说道。
贝拉意识到后者一如既往地正确。她并没有实际意义上跟她表白，或者说，至少乃琳没觉得她有。这不意味着她对乃琳的感情是虚假的——这大概是世界上最真实的感情了。可乃琳还是不信这是真的，也就意味着，箱子还未完全被打开，她还能挽回一些颜面。
“别关！”
“关上箱子！”
她关上了箱子。
“不啊。”贝拉用尽她残存的所有力量，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当然不是真的。”
“要是有人能有你当女朋友，那就真是三生有幸了。”乃琳把捂住嘴的手盖到了贝拉的手上。
“我知道啊。”贝拉感觉她的情感马上就要如同一个二十层楼高的海啸一般，带着她的整个世界一同砸到她身上，将她冲走。“就是说嘛。”她站了起身，将手从乃琳的手中抽出，“我出去一下，”她对她们说道，“去趟洗手间。”
她的身影一消失在楼下，脚步就加起速来。
她们为了等她，停了一会游戏，聊了聊天。可过了二十分钟，她们发现她还是没回来。

“她怎么还没回来啊？”乃琳抛出了问题。“她一般不用这么长时间的。”
嘉然环顾四周，发现好像少了些什么，但她一时间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在她终于发现是什么之后，她神色也随之一变。
“呃...乃琳？”嘉然将脸转向她，但是视线还是停留在了那物品先前的位置。“我觉得拉姐可能不回来了，你看，”她的手顺着她视线指去，“她把包包带走了。”
贝拉一从她们的视野消失，便冲出了餐馆。她不记得跑出大门时，服务员们是怎么看着她的了，她也不记得到底是怎么回到小区的。她只记得到居民楼的时候，整个人差点瘫在了一颗树前，以及她靠着树时，双腿酸痛肿胀的感觉。她今晚和过去几个月的逃避折腾得她筋疲力尽。
她痛恨自己，她到了最后，还是像个懦夫一样退却了。她厌恶自己，她把自己的心挖了出来给她看，最后却是自己将它捅了个对穿，又放干了它的血。她将灵魂倾倒而出，向她呈现她对她最为真诚，珍藏，神圣的情感和记忆，然而自己却将他们一一否定，尽数玷污。她的泪水早已止不住了——哭泣是一种接受的过程，她必须让自己接受无法接受的现实：这都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