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剑(3)

重出的小九又多了一个传说。
此刻九道白光一闪，却见老五大笑着举剑平刺。这一剑这样简单直接，纵是三流的剑客也能使得，然而那一剑的力道却是一流的高手也要犯难的。
如天雷一般刚猛霸道，直接击碎了小九闪烁的剑光。
一力破万法！
精彩！太精彩了！众人纷纷叫好，为小九，为老五，为这异常精彩的比剑。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老五又一记横扫，斩向小九腰间。小九足尖轻点，忽地跃起，在空中打着旋，借力往老五肩头砍落。
这一招又巧又狠，又优雅又饱含杀气，称得上小九的杀手锏。
那是小九最著名的一战，他正是用这出人意料的一招获得胜利的。
在花街两条小巷的交汇口，对手是阴阳刀王德喜。
王德喜擅使左右双刀，右手阳刀大开大阖，左手阴刀奇诡多变，左右互补，刀法臻近圆满。其人又身量矮小，出刀总在意想不到处。和他比试的人，常常来不及发觉，便一命呜呼了。
这一战都是由花街的市井人士与妓女见证，故而流传最广，所说最杂。
什么王德喜是由窗中跳出，抢先向小九偷袭的；什么小九在交战中还向一位围观的名妓望了一眼；什么小九在比试前喝了八坛陈年花雕而王德喜没有。

只有一个细节出奇的一致，就是小九这一招。
一定是因为它太致命，也太美了，才会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
像一只大鸟，他的披风在空中绽开，旋转，又像一股飓风。
下一刻，王德喜右肩向下，左腰向上，大半个身子没了踪影。
血流如注。
据说小九比完剑，就随便迈步走进了花街一家妓院。
就那样随意的走进去，要里面的人为他切三斤酱牛肉，再温两碗好酒。
就那样旁若无人地吃起来。一口牛肉，一口酒。他也不说话，只是吃肉喝酒。
就那样吃完肉，喝完酒。他擦擦嘴，从怀中摸出大把碎银，也不管多给，就走出店去。
就那样离开了。
有人说小九这是在祭奠王德喜，因为那样强劲的对手已不多见了；又有人说小九每比完剑，必要大吃大喝一顿，这是他不明文的规定；还有人说小九那时只是想吃肉喝酒罢了，他就是这样随性的剑客。
老五要死了吗？
只见老五也是足下一点，也是跃起。只是在小九之下，剑借势向上砍。
这精妙的还招使两柄剑在空中分毫不差的相抵了。
又是一柱香……
这一招，小九当年相隔五步便逼得如意观道长太妙道人弃剑投降。
一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