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小美人鱼演义 第一回：梦外域安徒生写书，斥海王老祖母发怒(2)

安徒生谢过龙主，道：“小生最好搜罗世间异闻，不知此间际遇可能告于世间？”龙主笑道：“我倒有个故事，正是你丹麦国往事，如今说与汝听，汝尽可传与众人知道。”安徒生闻言大喜，道：“愿闻其详。”
龙主便说古丹麦有一王国，国中王子貌虽英俊，然生性冷漠，国人皆呼其冷王子。那冷王子一朝落水，为海中人鱼国六公主所救。六公主正是情窦初开年纪，爱那冷王子容貌，只可惜海陆两隔，无缘再会。时有一巫婆闻之，炼成化形水，诱六公主割了舌头，方将药水奉上。六公主饮罢，果长为人型，与王子相见。不想这公主有情，王子无意，只因六公主美貌善舞，把她捧作众舞姬中第一人。后冷王子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迎娶邻国伊芙公主。二人新婚之日，六公主悲戚不已之际，那巫婆又寻上门来，道：“我这仙药，必以真情为引。今日若不杀那负心王子，你小命休矣。”不想六公主宅心仁厚，并不动手。
安徒生闻言，心里焦急，道：“这六公主既不动手，岂不自伤性命，成全他人？”言未毕，只觉目前一黑，人便无知觉了。良久，安徒生幽幽转醒，环顾四周，仍在家中，然方才情景历历在目。安徒生急将此事录下，说与伍尔芙知道，并以六公主化浮沫而死为结局，此即日后《海之女》也。殊不知，这故事尚未完结也。
如今不说安徒生，单说六公主，抱那匕首，心里道：“他为国中王子，姻缘本不能自主。我一孤仃女子，本为异种，不能与人相亲。如今虽得了婆婆化形水，暂有个人儿模样，然口不能言语，使王子难猜我心意，也道不明来路，叫国主臣民难安心。是我痴心妄想，如何能伤及他性命。”可怀中匕首，红光忽作，罩住六公主，一时冷王子薄情样貌，伊芙公主嘲弄神情，或真或假，皆映在六公主眼里，叫六公主愤恨心起，必要手刃二人为快。

幸是六公主素来良善，不曾害人性命，歹念方起，警兆已生，情急里，把匕首便往海中一掷，以示其心。
巫婆见失了匕首，急得跳脚，道：“这憨孩儿，你不杀便不杀，如何把我的宝贝扔了。”六公主闻言心道：“嘿呀，我只道是把寻常匕首，不想婆婆这般看中。”急行礼致歉，虽欲言语，奈何舌头已失，只呜呜发些声响。“如今嗜血杀匕已失，不得一石二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巫婆自顾自言语两句，复取一把匕首，握在手里，对六公主道：“你命危在旦夕，老身便送你一程。”六公主只道巫婆要陪她说话，直至日出殒命时候，却不想巫婆暴起，挥匕往六公主心口便刺。六公主虽有死志，可遭这一吓，也不由退开几步，跌在地上，目里传情道：“我本将死之人，何劳婆婆动手。”巫婆执匕首逼上来道：“若叫情火焚身而亡，真似万刀割肉，痛不可当。我先一下结果了你，叫你莫要多受苦楚。”六公主心死之下，也不多想，闭了眼引颈受戮。
巫婆举匕首要刺，忽听半天里一声暴喝：“兀那巫婆，怎敢戕害无辜。”吓得巫婆手一抖，匕首落于地上。巫婆急拾匕首，再要动作，早有一人杀到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