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天使的距离(19)

洁白的天花板，弥漫着药水味道的病房。
铭宇睁开干涩的眼睛，迎接他的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深邃的眼睛里虽然有许多疲倦，但更多的还是喜悦。
“妈。”
“醒啦。”女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化的妆太淡了，没遮住黑眼圈，眼角的泪痕也还能看到。”铭宇盯着她的脸，嘴角有些疲惫地微微扬起。
”哎呀，平时没怎么画过。”铭宇妈拿着镜子照了半天，又失望地放下了。
“喝点汤吧。”她拿起床边桌上的保温桶。
铭宇坐起身来，几口下去，总算是有了些活着的感觉。
“白墨呢？”
“嗯？”铭宇妈一愣，手一松，勺子掉进了乳白色的汤里。
“谁？”她笑着问。
“我之前打电话常提的那个‘小墨’。”
“不知道呢，应该也被救了吧。”铭宇妈拿着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看到铭宇正沉默地盯着她，她只好笑着“可能”、“说不定”、“大概”地推测着。
“出门左转第三个病房。”周航忽然走进来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气氛。
铭宇二话不说翻身下床，可走到门口时周航却没有让开的意思。

“拿着。”周航把怀里抱着的粉红色的盒子递给铭宇。
“这个……”铭宇认出了这是在餐厅时白墨给周航的盒子，“给我的？”
“什么叫给你的，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周航把盒子怼到他怀里，“从废墟里挖出来的，有点破了，不过里面的东西应该还在。”
铭宇用缠着纱布的手费力地揭开被压扁的盒盖，盒子里放着一把黑白相间的雨伞，伞柄上还是那个熟悉的装饰着白色小翅膀的黑色皮筋。
“她怎么样了？”铭宇问。
周航沉默了半天，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被一根钢筋贯穿了腹部，失血过多………”
铭宇眼前顿时一黑，趔趔趄趄地后退几步，险些仰倒。
“有些真相可能比较出人意料，但有必要去知道。去吧，别再让人家继续委屈了。”周航做了个“请”的手势。
铭宇点了点头，拖着灌铅似的双腿慢慢走出病房。
来到白墨的病房前，推开虚掩的房门，他看到白墨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通过背影，铭宇认出他是白墨的“男朋友”。
病房里还有白墨的父母。没有哭声，没有泪水，只有一层淡淡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