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好人(2)

上班基本从不延迟下班，周围都在赶进度时，他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这时总是有人喊一句“等等”。
虽然一间屋内工作了很久，但其实并不那么熟悉，每次他都会停下，大家也习以为常。
“我还有一点就弄完了，麻烦等我一下，我搭个便车。”
有时也会有“谢谢”。
他便傻乎乎的等。
黄昏时，那人又补了一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突然又增加了任务”或者其它五花八门的理由。
“一会儿我直接请你吃晚饭吧。”
他又等。
夜间终于把任务结束，他们一块出门，吃的是十几块的盒饭，目的地是中途朋友“偶然”打来的邀请地。
又打转回家，老人家睡的一般都很早，在他家中，我有次在那过夜，他的母亲八点就躺下了。
他默默拉我进房间，关门，把电视声调小。
可事实是每次他晚回家，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母亲的身影。

“妈，你怎么还没睡？”
“今天有我爱看的电视剧。”
他默默注意，每次进门都是不同的频道，把母亲送上床后，轻触电视后盖，连“温”都算不上。
结果第二天依旧。
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觉醒来，世界把一切都忘了。
起床，刷牙，漱口。
母亲起的早，早饭早就做好。简简单单的包子馒头，当然是亲手做的，加一点咸菜，一碗白米粥，偶尔超市大减价买了些面包，早上就出现些新品。
然后是等电车，这时应该是没多少人，虽然有早高峰，但是六点的早晨应该人不是很多。
事实是座位都没坐满，但还有些零零散散的通宵游荡者。
可能还有一个仍未醒的酒鬼，晃晃悠悠，一边捂着肚子挪过来后，吐了他一身。
本能的后退，但为时已晚。
可能还有两个跟班小弟，过来说“你没长眼吗？”当然也是醉着的，不由分说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