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飞鸟》博肖/微刀/短篇（第二章）(4)

凌晨已过，我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不安和危险。
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空中的建筑和白鸽，眼里无悲无喜，看不到底。
他应该打个车回去的，我有些着急。
或许鸟有着同人类不一样的听觉和视觉，至少，我看见了，从垃圾桶遍布的巷子中走出的影子，以及尾随在人类身后的脚步声，杂乱而阴暗。
我还听到了，一些肮脏不入流的话，令我一只鸟都恶心至极。
人类却似乎毫无所觉。
那些影子追了上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
“漂亮的少年，玩玩？”
轻佻的言语，令人作呕。
“耶稣脚下，你们不怕神的降罪？”
少年寸寸后退，我听见了他嗓音中的颤抖。
“哈哈哈哈哈，神的脚下，玩起来才刺激啊，你说是不是，耶稣的少年。”
在夜色的映衬下，人类的脸色尤其苍白。

“主，主会惩罚你们的。”
“哈哈哈我们可不怕那所谓的主啊神的，我们的污秽怕是那个主都不敢来净化的，他来，我们连他一起玷污。”
龌龊的笑声猖狂的刺穿黑夜。
“少年，就算你是主，也是任凭我们玩弄的主，你救不了自己，乖乖的，别怕，我们三个满足你，你会很舒服。”
肮脏，下作，如同下水道的老鼠。
在那“老鼠”抓住人类手臂推进巷子的时候，我急坏了。
我用身体拦在人类身前，那些“老鼠”却径直穿过了我。
我拼命的用翅膀拍打他们的嘴脸，用喙去啄那些“老鼠”的眼睛，却总是无力的从他们身体上穿过。
我碰不到他们。
没有人看见，耶稣脚下，有只纯白的鸟儿用尽力气保护一个人类。
垃圾桶砸开了男人们，人类少年向教堂的光明逃去，一步之遥，恶魔伸出魔掌，拖着人类少年的脚腕，拖进了不见底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