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臣》第五章

我回想他的样子，当真是开心的吗？
第二日他对此事缄口不提，见了伴读也是以礼相待的样子。索性我也不再细究，就当这件事翻过篇去。被选为伴读都是最好的世家子弟，跟在他身边，将来必定是助力。
只是当时挑选得再仔细，总还是有不周到的地方，没多久我便撞见有个少年给他看污糟的东西，春宫画册，竟还有龙阳的几本。这是大不韪，我没敢告诉皇嫂，自作主张将那少年打了一顿板子逐出宫去，撤了他兄长费尽心思捞到的盐运差事，又着人私底下撺掇他父亲的外室闹到他母亲面前。
教训完这个，我这皇帝侄儿才是叫人最头疼的，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他来找我，便乖巧地垂头站在我面前，盯着脚尖一言不发。一副认错又委屈的样子，我竟半句责备的重话也说不出口了。
最终没有办法，他十六岁，的确是慕艾思春的年纪了。我隐晦地向皇嫂提起该为他择妃，原本是打算先和皇嫂商量个章程，谁知皇嫂二话不说，竟把他也叫来。
我不知为何有些坐立难安，果然，他听皇嫂一说选妃的事情，立刻就用如炬的目光看向我。虽然明知这么做没有错，我却莫名心虚，看他也不敢。
然而更难堪的还在后面，皇嫂见他一直看我，先是愣了愣，而后不知想起什么，竟然掩唇笑起来。她笑吟吟地问，小九这么些年为了陛下操劳，也没有成家，如今已经安稳了，也该娶妃了。